梁言楞了一下,错开她委屈又很勾人的眼神,有些不自然:“还知道挺疼?”
“……”
梁言:“你家离这多远?”
应照离:“一个半小时吧,要是堵车就说不准了。”
他没吭声,背过身去,把脚后撤一步,蹲了下来,侧头淡淡道:“上来。”
应照离顿了几秒,看着男人宽且平直的肩膀,往前跳了一小步,俯下.身子趴到梁言背上。
她伸出胳膊环抱住男人的脖子,歪头在他耳边呢喃道:“那就辛苦我们梁学长了。”
梁言嘴角上扬,将双手握成拳,顺势勾住人细长的小腿,起身往前走着。
他步伐很稳,下了一连串的台阶后,到了山脚售票处,大家都还在三五成群地往上走着,显得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梁言:“帮我拿下车钥匙。”
应照离问道:“在哪啊?”
“我怀里。”梁言侧头,嘴角微微轻抿,慢条斯理道。
“……”
“有个口袋。”
她眨了眨眼,右手松开人的脖颈,左手揪住衣领,将拉链拉开一些,磨磨蹭蹭地伸进手去。
梁言胸膛带着暖意,缓缓传递到她的指尖,因为口袋有些靠下,她正在尽力去够,听到耳边蹦出一句:
“就拿个钥匙,还不忘占我便宜?”
应照离:???
她高中时候一直觉得梁言是个特别斯文正经的人,果然,还是年少无知,不知自己有多“滤高镜厚”。
坐上车。
梁言载着她去自己家,没一会儿便到了地下停车场。
他背着应照离往家里走去。
梁言在台江的家并不是高楼,而是有些年代感的老房子,占地面积很大的一个院儿。
这种房子在市中心,算是有市无价的。
俩人先?是进了庭院外的木栅栏双开门,院子里种着许多花花草草,摆放的很有美感,透露着主人的整洁与爱护。
梁言走到正门前,将应照离放下来,用指纹开了门,然后扶着她一步一步往里走。
玄关处放置了木质格栅式屏风,有一种“移步移景”的感觉。
换拖鞋来到客厅后,梁言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垂眸看着她,然后抬了抬下颌,声音低沉里带着点温柔:
“脱.衣服。”
应照离一时没反应过来,仰头皱了皱眉:“啊?”
“有地暖,你穿着羽绒服不热?”梁言回到。
“谢谢。”应照离将外套脱下来递给了他。
梁言将衣服挂在了玄关处的衣架上,从厨房倒了杯水。
他把杯子递给应照离后,往自己卧室走去,顺带说了句:“家里没有雪碧,喝点水吧。我去给你拿医药箱,等我一下。”
她淡淡“嗯”了一声。
应照离有些无聊,抬头观赏挂在墙上的字画,除了两幅作品,其他的似乎都出自一人之手。
下笔有力,行云流水,和她原来见过的梁言的毛笔字有些神似,但是要更加浑厚,有底蕴和沉淀。
国画亦是厚实灵动,堪称大家。
她看的仔细,没注意门把手的响声。
“这些是小言爷爷生前的作品。”一个温和中带着点沙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应照离侧过头去,看见了一位双鬓斑白,眉眼透着和蔼的老人。
老人走过来坐到了沙发?另一侧,虽然穿着很素,但丝毫遮掩不住那种书香贵气。
“奶奶好,我是梁言的朋友。”应照离强装镇定地回话。
梁奶奶:“别站起来了,小心腿。姑娘叫什么?”
“应照离。应照离人妆镜台的那个。”她笑眼弯弯地回到。
梁奶奶上下打?量了一番,和蔼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名字很好听,人也长得漂亮。”
“奶奶,这个点您不是要看书了。”梁言提着医药箱走了过来,放到茶几上,又补了一句:“扰到您了?”
“有客人来,你也不知会我,多不礼貌。”奶奶敲了一下他胳膊。
“是我让梁言别告诉您的,就处理一下伤口,不想打扰到您。”应照离回到。
梁言:“嗯,我考虑不周,以后呢,一定跟您说。”
“照离,上完药多待会儿,奶奶就不凑在你们小年轻跟前了。”
梁奶奶缓缓起身,笑?着给应照离说完,就回了书房。
“可能有点疼,你抓着我胳膊,给你上药。”
梁言说完后蹲下去,将裤子挽过膝盖,把她细长的小腿搭到自己腿上,左手抬高让人握着。
男人先?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拿着沾了药的棉棒,轻柔地敷在伤口处,小心翼翼地凑近吹一下。
应照离盯着他一点点的上药,生怕一用力就蹭到伤口,把无名指和小拇指抬得很高。
“喂。”她突然蹦出一句。
梁言:“嗯?”
“你说我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应照离顿了一下,语气加重:“一遇见你就受伤。”
梁言挑了挑眉,喉结上下滑动,慢悠悠地说:“可能你欠了我八辈子的债吧。”
“……”
上完药后,天色已经黑透,大雪还在纷飞,只有城市的灯光温暖地照映着每一个过路人。
梁言背着她走到地下停车场口。
梁言:“你在这等一会儿,我把车开上来。”
应照离:“嗯。”
梁言往下面走去,步子不知不觉加快着,离得很远就给车解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