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惊起了巡夜家丁的注意。
不多时,便有家丁敲门,"大人,出什么事了?"
李渡轻轻一抽,软剑便从沈舟的手中滑落,不偏不倚缠到了沈舟的脖颈之上。
他凑在沈舟耳边低声说道,"让他们走开,否则..."
轻轻一用力,沈舟便觉得脖子上又冰又疼,伴随着血腥气,显然是被割破了皮。
他是个聪明人,立刻高声喊道,"我无事,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而已,不碍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今日太乏,想要歇了,你们莫要再来打搅我。"
门外连忙应下,"是。"
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了,李渡也将软剑从沈舟的脖颈上松开,不过刀刃仍在沈舟咫尺的距离,只要一有动静,随时可以再缠上脖颈。
他淡淡地道,"问你什么,你就老实交代,这样还可饶你一命。"
或许是被脖子上鲜血的腥味刺激了,沈舟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李渡,"你...你是恪王?"
传闻恪王怯懦又软弱,早被陛下养成了一个废物,怎么会...
这不可能!
可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感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事已至此,李渡也不想再隐瞒。
沈舟又不傻,隐瞒也瞒不过什么。
***方方地承认,"没错,我是恪王。我知道你是我父亲的旧部,特来找你问几件旧事。你只要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保证不会伤你分毫。"
与承德殿有关的人最怕自己再被扯上与旧主的关系,那会成为对手攻击他的利器,成为官场上的挡路石。
所以,沈舟只要不傻,万不可能主动将今夜的事嚷得人尽皆知,这等于自毁前程,还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舟这时已经完全地醒了神。
眼前的先太子殿下既然是恪王假扮,那庆阳郡主自然也不是真的了。
他一双目光格溜溜在如锦身上转了转,立刻便就明白了她的身份,"你就是临安侯那位刚从宿州上来的女儿?苏梓萍的女儿?"
如锦冲他笑了笑,"不呢,我是庆阳郡主的鬼魂。不骗你!"
她顿了顿,"沈舟,太子给蓝氏族长写的密信里,到底是什么?"
李渡拿着软剑的手微微一抬。
沈舟忙不迭地道,"说!我说!"
巡夜的人得了他的话,至少这一夜不管他这里发生什么动静都不会再来了。
不管对方到底是人是鬼,他们都有两人,而他只有自己,手中没有兵刃,还不就是人家刀俎上的鱼肉?
这时若要保命,只有乖乖认怂一条道了。
他讪笑着将软剑往外一推,"先太子听说苗疆有一种再生蛊,有起死回生之用,种在将死的病人身上,病人便会百病全消,立刻活蹦乱跳。
不过这种蛊十分难炼,只有蓝氏的族长有这个能力。
所以,太子想用重金利诱蓝族长出山,替他种一回再生蛊。"
如锦想到了自己的来历,脸色变幻了许久,她沉声问道,"蓝族长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