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谢晋冷不防听到大叔说话抬头看去,只见一片小巧的院落,错落有致的在他面前,“那边是吴婆的房子,我先带你进去看看。”谢晋跟着这个人进屋,忽然开口道,”大叔,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季长风。”男人的回答简洁快速,异常的利落干脆,谢抬头笑了笑道;“我叫谢晋。”
谢晋终是租吴婆的房子,除了相对符合谢晋的要求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跟季长风做邻居,谢晋面对这个男人心里是踏实的,自然想离他更近一些,过不了两日,谢晋就收拾东西住了进来,有了季长风的牵线搭桥,一切自然是格外顺利。
谢晋安顿下来以后,置办了一些物件,纵然他小胳膊小腿不方便,关上门还是舒坦的,起码不会四面漏风了,躺在床铺上头谢晋本以为会一觉到天明,想到季长风却睡不着,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大忙,自己总得拿点东西感谢他吧。思来想去没有头绪,直到月上柳梢头才堪堪睡了过去。
季长风是一个单身二十六年的男人,原先出生在北方,跟着爹娘逃荒到了南方,为了让他活下去,爹娘相继去世,那一日他抱着娘亲饿的骨瘦如柴的尸首不肯撒手,有一个男人出现在他身后,给他一口饭吃。教他练剑,他就这么活下来了,看到谢晋季长风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同的是他不同于自己的无助,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孩子很有主见,季长风平时虽然会管一管这绥城里的不平事,但是也不至于多事到帮人家找房子。
三年前他来到绥城,那个时候周晏刚刚走马上任绥城捕头,有些身手,二人不打不相识,他以为他是江洋大盗,他以为他是来找茬的,结果自然是周晏惨败,一个不屑打,一个不停追,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最后两个人都累的动弹不得,滚在一处,叫周晏手下一帮小兔崽子看了笑话,误会解除之后,两人逐渐成了莫逆之交,周晏让季长风给他做帮手,捕头的位置给他做也无妨,季长风拒绝了,他说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周晏问什么事,他却不说。再往后二人联手,清除了绥城及周边的渣滓,才有了如今这太平的绥城。
季长风摸着手里的木剑,抬头是满天繁星,初夏的夜晚里,夜风甚是凉爽,几声清脆细微的声响过后,他的身旁多了一个人,正是周晏。季长风接过酒壶,也不言语,二人沉默对饮了一会儿,周晏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如何?”季长风借着月光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俊郎的男人笑道“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周晏无言有些烦躁,“你已经在这里耽误了三年,何时才是尽头?”季长风抬头灌了一大口烧刀子,浓烈的酒精顺着舌头一路往下直到胃里,长久的舒了口气道“就是他了。”周晏一听,立马是喜上眉梢,差点就高兴的就要扑上去,被季长风用木剑挡住了,“咳咳,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周晏明晃晃的一排牙在夜里很是晃眼,季长风不免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