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窈出了昭纯宫走了好一段路,她才品出些意思?。
皇后?娘娘这是?在护着她?!
带她来带她走,没?让贵妃和孙嬷嬷欺负她!
虽然她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是?靠自己?的机灵,可是?不得不夸一句:
护短的皇后?YYDS!
晏危听着,嗤笑一声。
还好,不算是?傻到家,也算是?有良心,还知道感激他,不过YYDS是?什么?
他瞥了眼那脚步轻快的家伙,哼笑:
“苏采女还有事吗?”
这话问得,让还沉寂在珍妃死亡里的苏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啊?”她扬起脸,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鬓边的碎发毛茸茸的让她此刻越发像个?小兽,稚嫩天?真,“有呀有呀,嫔妾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娘娘!”
至于是?什么事,等她编!
“……”
许是?春光正好,暖了人的心肠。
晏危突然俯下身,伸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下。
“呆瓜。”
“……?”
苏窈停住了脚步,捂着脑门一脸莫名。
撵车越过她走到了前面,坐在上面的人,如云雾后?的山,及时看不清依旧能感受到那巍峨,若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一个?女子,会有这般磅礴伟力的气势。
“你傻站着做什么,跟上。”
高山回过头,露出了真容,冷冰冰的表情瞬间扑灭了苏窈心中那一丝旖旎。
“哎,来了!”
她赶紧小跑跟上。
哎,什么时候她出行也能坐轿子不用辛苦两条腿呀……
晏危听到她心里叽叽咕咕,嘴角扬起。
等到凤架从?长街上走过,一个?身影走出,她阴沉沉的盯着前方,脸上露出一丝疯狂与狰狞。
*
宫里短短两天?,接二连三死人,若是?说冯喜四?喜这俩是?斗殴倒霉,那礼教司的嬷嬷却是?被人以残忍方式杀害,现在四?妃之一的珍妃又死于毒杀,一时间整个?皇宫的上空似乎都布满了恐怖的疑云。
皇帝离宫不过才十日,这后?宫就遭遇这么大?事情,身为东宫太子的盛衡直接砸了茶盏。
宫人们吓得大?气不敢喘,整个?寝宫异常安静。
负责禀报的侍卫忐忑地望了眼前方。
床榻上,太子砸完茶盏后?整个?人像是?愤怒暴躁的兽,虽然坐着,却像是?在四?处撕咬咆哮。
大?太监冯春又端了一盏茶递给太子:“殿下,不过死了个?不争气的玩意,不值当气到自己?个?。”
太子接过茶,没?有喝,苍白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斯文温和,因为愤怒异常可怖。
冯春知道太子的脾气,他抬起耷拉下的眼皮,混沌的眼睛凝视着那侍卫:
“珍妃如何死,怎么死的,都说清楚。”
侍卫赶紧说:
“珍妃是?昨个?夜里死的,太医诊断说是?死于毒浮子,宫人发现时,已经凉透了。”
毒浮子?
太子皱眉,苍白消瘦的脸颊略微凹陷,一双眼睛倒是?生的不错,只是?神采黯淡,是?连夜纵欲过度的表现。
“这是?什么毒?”
“听闻是?毛疆一种销声匿迹多年的奇毒,中毒者?会在睡梦中死去,现在皇后?招了金吾卫大?将军陆铮和禁卫军统领卫凌去觐见,要彻查这件事。”
冯春眉头一跳,脸色阴沉了几分,要是?旁人便也罢了,只是?这个?珍妃算是?东宫的人,若真的任由他们去查,难免会牵扯出什么。
“殿下,珍妃死得蹊跷,还不知道是?不是?冲着殿下来,若真让陆铮去查,只怕会对?殿下不利……”
太子捏了下困乏的鼻梁:“你们都下去吧。”
屋内的其余人鱼贯而出,只剩下太子和冯春两人。
殿内的光线暗了许多,明暗交替的光影落在地板上,太子望着那空气里的浮尘,有些出神,耳畔是?冯春的劝说:
“殿下,陆铮脾气执拗刚正不阿,轻易不会向人低头,真被他查出了,他……”
“大?伴。”
太子侧头看向他,“孤有何惧?珍妃之死与孤无关,就算子澹查出来,那也刚好让大?家知道凶手是?谁,大?伴在怕些什么?是?怕他查出珍妃帮孤处理了几个?不听话的宫人?就算真查出来又何妨,孤乃大?雁太子,处死几个?人的权利都没?吗?”
“……”
冯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可是?这是?太子,是?他看到大?的人。
若是?冯春知道‘叛逆期’三个?字,肯定会给太子按在脑门上。
当成太子,前二十四?年老老实实虽然文韬武略不行,但是?也称得上是?温文尔雅礼贤下士,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迎来了迟到的‘叛逆期’,喜欢上一个?男人不说,还为了那个?男人不肯娶太子妃,但凡跟陆铮有关的事情,就全然不过脑子了。
当然,冯春不敢表露出自己?的不满,他想了想,温婉的开口?:
“殿下是?未来天?子,那些人不敬天?子,本就该死,只是?现在这位晏皇后?有些手段,还是?要提防一些,不若让下面的人去处理一下,也省的到时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太子其实刚才说完后?,就有些许后?悔,便“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冯春的做法,也许昨夜五石散服用的有些多,导致他情绪上有些控制不住。
只要一想到陆铮,他整个?人像着火一般,热浪一阵上涌,烧得他口?干舌燥,恨不得再招人进来泻火。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宫外有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