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茹没想到盛甄收拾完太子后立刻把矛头转向自己,她捏紧手指,怒道:
“长公主,那是你父皇的遗诏,你怎么可以枉顾其心愿而行私欲,你与晏皇后交好,不喜本宫,拿这么个大帽子扣本宫头上,是欺负本宫嘛?陛下呀,您看看,真如您所料,您一走,就有人欺负嫔妾啊!”
盛甄嗤笑一声,这位贵妃到还真是爱唱戏,“李贵妃,您省一些力?气?哭,这般唱念得真以为这含元殿是你的戏台子吗?本宫与诸位大臣商讨的边疆的安危大雁子民的荣辱,时局之下,废弃晏后,册立你为后,呵呵,你身后是有李家军吗?能稳定边疆战乱吗?如今大雁能够领兵作战的对抗边彝、蛮蒙、羌狼的还有?几个?李贵妃,你口口声声以父皇遗愿压我们,那可有想过大雁的未来?”
盛甄说完,直接有?大臣对李玲茹横眉怒骂:
“妇人之仁!晏后废不得!”
“若废晏后如何对得起晏老将军和那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长公主说得对,不能废后,贵妃还是速速回宫去吧。”
大臣们的议论如惊涛铺天盖地,李玲茹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恨得想撕了盛甄,却也知道现在大势已去。
若她继续纠缠,就会被按上愚昧不识大体的帽子。
黄粱梦才刚开始就崩塌了,李玲茹如何甘心,她瞪着盛甄,那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她恶心愤怒!
“长公主蛰伏多年隐忍不发,好耐心好心计。”
她对着人群里的一个官员使了个眼色,那官员立马出声道:
“只是不知那小皇子人在何处?”
李玲茹知道,自己现在唯一的筹码便是那盛幕,只要盛甄找不到盛幕,那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是呀,说起来,陛下出宫前曾说过已经派人去接小皇子进京,想来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她的目光含着暗光,包裹着隐喻,盛甄看到,心中感慨,这位贵妃真不愧是父皇宠爱了十年的女人,能力胆识气?魄一样不差,只可惜,差了点运道。
而这时,那被冯春抱着的太子忽然大喊:
“那小孽种早死了,被孤杀死了,除了孤,你们还能选谁,哈哈哈哈!”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表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孤是未来的天子,喜欢个男子又有?什么大不了,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里,有?不少同好吧,不过是为了面子为了子嗣压抑着自己的天性,等孤登基了,便要写下一道诏书,男子与男子也能成婚!”
“……”
好些个年纪大的被气得差点没昏厥过去。
这是得了失心疯了吗?
怎么能全然不顾大雁脸面?!
“作孽啊,天要忙我大雁了吗?”
一位八旬阁老,悲怆哭泣。
只怕真给盛衡登基,他都要娶一位男皇后回来,这要被天下人笑话啊!
“汪阁老莫担忧,小皇子尚在人世。”
盛甄扬声安抚,她环视四周,下巴微抬:
“本宫在得知太子派人去截杀小皇子后,便派人去营救了,明日便可入京,来人,把盛衡关押起来,相关人等打入天牢,等新帝登基后再做定夺!”
众大臣,包括几位监国之臣都默许了盛甄的话。
看起来,这一场闹剧以盛甄大获全胜收场了。
但是,李玲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她抿了抿唇,看向人群中的几人,这几位可是连皇帝都头疼的存在,今天怎么这般安静,就好像默许着这一切发生?
“书玉,咱们走。”
书玉扶着她从含元殿出去,在离开前,回头望了眼,眼神隐晦。
而殿上的盛甄陷入狂喜之中,下了朝便直奔坤宁宫去。
她进了主殿,看到了正在喝茶的晏危,大笑道:
“还好有你提醒本宫,否则那盛幕便要落入李玲茹手里。”
晏危神色如旧,“是长公主聪慧过人,与我何干。”
“你我不用客道,等明日那小皇子登基,你是垂帘听政的太后,我是镇国长公主,一想到未来那群嚷嚷着女子就改养在后宅的大臣们难看的脸,我就想笑。”
盛甄说完,喝了一口茶,入口便皱了下眉:
“这茶怎么一股涩味?”
晏危淡声道:
“加了点苦荞丁,去火凝神。”
盛甄愣了下,随即脸上的喜色一敛,对晏危郑重道:
“多谢提醒,是我喜形于色了,险些闹了笑话。”
“长公主心性坚韧,提不提醒,你自己都会知道。”
晏危低头抿了口茶,唔,苏苏怎么给他这杯里放了那么多苦荞。
长公主兴致高昂,谈论着未来治国方针,待了两炷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等她走后,晏危冷笑了下,盛家的人倒真是有一个共同点,自大狂妄。
“希望她明日能好好地站在含元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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