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轻语激地笑笑:“那我等你。”
陆远唇角浮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最终么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一离开,简轻语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独坐片刻后便有丫鬟送了避子汤。
“姑娘趁热喝了吧。”丫鬟提醒。
简轻语的视线落在汤『药』上,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若自己有了身孕,他是不是肯带自己了?
简轻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这才开问:“方才那位客人,可是给老鸨留银子了?”
“回姑娘的话,留了三晚的,这三晚您不必出去接客。”丫鬟乖乖回答。
简轻语微微颔首:“行了,我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他不再回,能再多活三晚也够了,说不定过了这三晚,她便找到新的出路了呢。她虽然知道自己离开的希望不大,可也只能尽可能积极地思考。
三晚的时间转瞬即逝,等她回过神时,已到了第四日晚上。
“那位客人留的银子,可是只够你歇三天的,今日也该给娘挣钱了吧?”老鸨笑盈盈地问。
简轻语向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出门吧,今日有贵客登门,你给我乖顺些,定能拿到一笔不少的赏钱。”老鸨哄道。
简轻语沉默许久,到底是起身去收拾了,只是背过身时,默默攥紧了她的碎瓷片。
夜幕降临,大街上的人越越少,烟花之地却逐渐热闹起。
陆远顺着线索查了三天,最后又查回了青楼,当即风尘仆仆地赶了回。
着他虽然不声『色』、可步伐却急匆匆的样子,季阳终于忍不住拦住他了:“大人,你这么着急做么?”
“查案。”陆远蹙眉。
“是查案,是为了去见那个女人?”季阳直接问。
陆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周骑忙拉了季阳一下:“季阳!”
“……卑职绝无干涉大人的意思,只是大人您是一人之下的指挥使,将回了京都是风光无限的人,怎能对一个烟花女子情,那样太损您的威信了。”季阳不择言地劝。
陆远脸『色』逐渐阴沉,季阳也开始害怕,是鼓起勇气开:“卑职知道,您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一旦喜欢了,便娶回去,可您甘心这辈子娶个烟花女子吗?不如趁现在未情,及时收手吧。”
陆远冷着脸不说话,许久之后面无表情地往青楼里去,季阳见状心里没底,不由得向周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才知道?”周骑这样的好『性』子,也拿他没办法了。
季阳撇了撇嘴,沉默地跟了进去。
青楼里灯火通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仿佛处是么极乐世界。
陆远一进门,便到简轻语从楼上下,简轻语自然也到了他,顿时高兴地朝他招手:“培之!”
他竟然真的回了!简轻语的心脏突然狂跳,一阵说不出的喜悦涌遍四肢百骸,然而下一瞬,她便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彻底僵住了——
陆远无视了她的招呼,转身去了隔间坐。
“男人呐,个个都喜新厌旧,尤其是咱们这的男人,哪真的只疼一个女人,”老鸨凉凉开,“与其将宝都押在一个人身上,不如多巴结几个攒些银子,将人老珠黄时能赎身离开。”
简轻语心下冷得厉害,是眼底盈泪,深深地了陆远一眼,然后才跟着老鸨转身进了旁边的厢房。
隔间的陆远垂下眼眸,手中的酒杯突然破裂,瓷片扎进手心,殷红的血顺着掌纹流了下。刚进门的季阳和周骑都吓了一跳,一时间僵站在门不敢上前。
隔间里被沉默充斥,与外头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陆远仿佛定住了一般,许久都没有,直到二楼传一声女子的尖叫,他才猛地回神,直接冲出了隔间。
“少东!”
季阳急忙要跟过去,却被周骑拦下了:“不想的话老实点。”
季阳愣了愣,彻底怂了。
陆远冲进不远处的厢房时,简轻语正满脸惊惶地往外跑,结果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他只觉怀中身子一颤,当即伸手揽紧了:“怕。”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简轻语先是一愣,半晌竟然有种想哭的冲。
陆远了,说明对她是有心的,她要装可怜,要表忠心,要博取情和欢心,要趁这个机叫他彻底忘不掉自己。简轻语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却只是哽咽一声,将脸彻底埋进了陆远的怀里。
“培之……”
陆远一瞬间仿佛万箭穿心,先前所有的犹豫与狠心顷刻消失,他眸『色』沉沉,握着她胳膊的手上布满青筋,许久之后哑声开:“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