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彻底与世隔绝。若是有人误闯进来就得死！或者，挖了他的眼睛！”少女缓缓抬手，双手遮住一双漂亮的眼睛，颤声道：“可是也会有正常的孩子出世，这些孩子就被长老门视作为怪物，要不就是杀死，要不就是祭土灵大帝！幸亏我的母亲很早就发现我能看见，她就用蒙布蒙住我的眼睛，直到我懂事以后，才让我假装看不见！”
“简直就是畜牲！”裘心莲已怒不可遏，不仅杀害无辜人，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那中年男子呢？”帝北羡问。
“如陛下所猜测，他就是土灵大帝。现在就住在那片沼泽地里。长老们就会将养好的极品火种去祭它。给金主的则是假的！”少女的表情越来越愧疚，当然，对木灵大帝的恨意却是越来越浓：“他会给长老们很多金子！这些长老就什么都听他的……”
“土生金，就是沼泽里会出现很多金子？”裘心莲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些人与世隔绝，还要金子做什么？
“是，金子就可以得到粮食和吃食，这些粮食都是木灵大帝的人从外面运进来！谁炼得多，得到的就越多。”少女说到这里连自己的笑了：“多可笑啊！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兜兜转转，却变成了他人的施舍。”
“的确可笑！”帝北羡点头。外人看来是可笑，可对于壮澜族人来说是很可悲的。贪念，让他们失去了所有！最后成了木灵大帝的手中玩偶！
“ 陛下，求您救救我们！将我们都带出去，杀了土灵大帝！”少女再次恳求。这个地方太可怕，她自懂事起就想离开。
“你们常年被封闭于此，是如何知道还有外面的世界，又是如何得知他就是陛下？”
裘心莲做事一向谨慎，也能找到事情的漏洞。
“姐姐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有一个专门和外界沟通的人。他也有眼睛，不过他不会被长老们杀死！只是吞了一种毒，只要他背叛，那代价比死更可怕。”少女看了一眼身后的门，轻唤：“哥！出来吧！”
“吱呀”门打开，门内走来一个少年。五官和少女很相似。只是他的肤色煞白，一看就是中毒已久。
“哥，我们有救了！”少女拉住他的手，眼眸闪闪。
“你的任务就是和外界沟通？或者说，你和外界的养火人沟通？”帝北羡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是在压抑愤怒。这少年年纪不小，但双手一定沾满鲜血。
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养火人案件的幕后人。
至于曾经猜测的苍生皇主宠妃，不过是二手人罢了。
“是的，陛下！”少年跪地，他双手伏地，声音沙哑得不似同龄人：“我这双手沾满了鲜血，为了满足长老们的欲望，我把用生人养火的法子告诉了养火人。要他们把最精纯，最好的火种留下交给我！”
“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因为你们的贪念，死了多少人？”帝北羡突然暴怒，再也压抑不住这内心的怒火，抄起桌上的瓷盏狠狠摔了过去。
“陛下！即便我自由了，我也不会选择活下去，我自知罪孽深重，无论是龙麟还是封澜的养火人案，都是我在操控！是我……”
少年的语气竟出奇的平静，只是当看向自己的双手时，眼神染着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