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现场导演的背后冒出?一身冷汗,要是节目嘉宾踩了这条红线,保不准整个节目都得?被拉下水。
现场导演当机立断,关停了直播。
观众看到突然黑屏的直播间,只?当是官方心虚了,越发破口大骂,一开始还有?人?试图理性分析那两?个人?影到底是不是傅笙和向晚,但这种声音在骂声中显得?格外渺小,转眼就被淹没?在人?潮当中了。
导演被老板紧急召回,现场一切拍摄活动停摆,拿到手?机的嘉宾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闻尔白?一目十行地扫完手?机上?的消息,再抬起头的时候,傅笙已经不见了。
闻尔白?疯了一样跑到傅笙的帐篷,里面空空荡荡,傅笙的行李已经全部打包带走了,剩下的就是节目组一开始提供的生活用品。
原本,闻父给的命令是,今天拍摄结束之后,傅笙直接跟上?闻尔白?作闻家的车回家。
傅笙在哪?
闻尔白?一阵天旋地转。
傅笙一定?是被人?整了,这种大规模全网统一口径地泼脏水,背后若是没?人?指使,闻尔白?是不信的。傅笙一个omega,势单力薄孤立无援,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全网黑的阵势,她此刻该有?多害怕多无助?
闻尔白?要找到傅笙,这个时候只?有?家人?才能帮她!
闻尔白?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掏出?手?机就要给父亲打电话,漆黑的屏幕上?倒映出?他灰头土脸的模样,天之骄子?闻尔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
滴——滴——
过了很久,几乎卡在无人?接听自?动挂断的瞬间,闻父终于接通了闻尔白?打来的电话。
“父亲,妹妹出?事了!”闻尔白?焦急道。
而回应他的,是闻父奇异的沉默。
他沉吟了片刻,反问闻尔白?:“谁是你妹妹?”
“父亲?”闻尔白?瞠目结舌。
闻父的第一句话一出?来,好?像一个引子?,他再说后面的话就轻车熟路了。
闻父说:“我们闻家从来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了个小女儿呢?捕风捉影的传言罢了,尔白?你不要乱传。”
“尤其是,某些身世不清不白?的劣迹艺人?,怎么可能和我们闻家扯上?关系呢?”
话说到这个地步,闻尔白?已经听明白?了,闻父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相反,他正是知晓了傅笙深陷丑闻,于是选择了舍弃傅笙。
又一次,舍弃傅笙。
“可是,您不是打算今晚给傅笙举办晚宴吗?场地都已经安排好?了啊?”闻尔白?仍然不死心。
“您不是还邀请了......何总长家的公子?吗?”闻尔白?艰难地说道。
一直以来,他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肯承认闻父叫傅笙回家的目的,就是拿她去攀附权贵,巩固自?己的地位,但是闻尔白?其实什么都明白?。新任联盟首领上?台重新组阁,有?一个位置闻父已经等?了太久,他需要元老会的多数支持,而何家是摇摆不定?的关键一票。
闻父不可能放弃争取何家的力量,闻尔白?只?希望他能看在傅笙还有?用的份上?,不要舍弃她。
“哼!”闻父冷笑一声,不提何家还好?,一提起何家,闻父几乎连表面功夫都绷不住了。
“难道他倒向了对家?”闻尔白?失声惊呼。
回应闻尔白?的是一声巨响。
闻父把电话扔在桌子?上?,摔得?四分五裂的听筒旁边散落着一份案情说明,闻父大手?一挥,把那几张纸全扫到天上?去。
那是来自?荠城上?面湖州行省警厅的报告,几周之前他们接到确切情报,捣毁了边远小镇荠城的一个特大制造贩卖迷幻剂、诱导剂的窝点。
本来就要结案大家论?功行赏了,结果厅里负责这个案件的小警察突然提交了一份深入调查的申请,在他连夜审理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有?人?供出?了自?己的上?线。
想也知道,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保留这么大的规模,工厂员工甚至携带枪支弹药,在当地如同土皇帝一般,在联盟高层如果没?有?人?罩着,他们早就被发现并且剿灭了。
谁也不知道那个偏远行省的警厅发什么神经,他们居然认真分析了小警察的报告,不辞辛劳地一层一层查下去,哪怕上?面施压强制他们结案,那群人?在不知名人?士的捐赠下依旧没?有?放弃摸排探访。
终于,矛头指向了联盟最高元老会。
要调查这个级别官僚,需要联盟首领批准,组建专家组调查,不是他们这个地方警厅能碰得?到的了。
所以他们往上?递交了申请,这份报告进了联盟办公大楼的第一天,就被送上?了闻父的办公桌,进了碎纸机,自?此再也没?有?得?见天日的机会。
而现在,那个姓何的居然能拿出?一模一样的报告来,亲手?放在闻父的案头,假模假式地叮嘱他:“这可是个大案子?啊,估计要忙上?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