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辞:“……”救命。
祝久辞抱起叠覆整齐的衣服,不?情不?愿挪回去。
上衣还好,祝久辞只需按着梁昭歌的指示一件件把衣服递给他。
可是下裳……
梁昭歌双脚都受伤了,若是自己穿裤难免刮碰到,只得祝久辞帮忙。
祝久辞呼口气,先将里裤的裤腿卷在一起,再小心翼翼套过脚踝,光洁白皙纤长的小腿藏在绸缎下,美丽得晃眼。
祝久辞眼眸一颤,干脆闭眼扬起头满脸通红将里裤提上去。
半路,抓着绸裤的手突然被梁昭歌抓住,双手被按在了那人大腿上,祝久辞慌忙睁开眼,梁昭歌笑?着说,“剩下的昭歌自己来就行。”
祝久辞嗯一声,慌忙往旁边跳开,背过身去。
双手不?自觉捏到一起,方才一瞬间细腻的触感仍在手中停留,似乎摸到了……
“小公爷,昭歌好了。”
祝久辞转回身,梁昭歌一身墨青,斜斜倚着床榻半掩着笑?容看他。
衣衫隐隐透着熏香,是仆从昨夜便提前准备好的。
墨青这套服装祝久辞见?过,那日梁昭歌第一次教他右手八法穿的就是这套墨青,由于练得过于痛苦,祝久辞对那日记忆犹新。
祝久辞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忘记给梁昭歌准备新衣衫了。
梁昭歌一人一琴一画卷入府,所有行装都是祝久辞直接在府上置办的。
衣裳只是简单按照大概尺寸准备了几套,梁昭歌完全凭着自己的颜值将随意准备的服装穿得如天仙一般,竟让祝久辞忘记了继续准备。
要知道梁昭歌在红坊的时候,有时一日都能换上三四套衣裳。
祝久辞愁眉苦脸,突然觉得梁昭歌出了红坊反而受苦了。
“小公爷这是什么眼神?”梁昭歌伸手在祝久辞面前晃晃。
祝久辞凑到前面,“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真难为琴先生。”
梁昭歌轻轻蹙起眉头,没有听懂的样子。
午膳后将美人与古琴安顿好,祝久辞独自出了国公府。
午后太阳有些毒辣,但祝久辞仍是一路走到了京城最好的绸缎坊。
天仙必须是天仙,一点都不能苦着。
其实早在梁昭歌刚入府时,祝久辞就想拉着他来绸缎坊制衣,可惜那时候祝久辞在京城弄下的风风雨雨还未退散,只要他拉着梁昭歌出来,沿路就会有一大群百姓前来跪拜。
场面着实蔚为壮观。
安全起见?,买衣的事就搁置下来,如今梁昭歌脚伤在身,更是难以出来,祝久辞决意独自担负起买衣的重任。
他站在绸缎坊的牌楼前面,把自己鼓囊囊的小金库摆到最显眼的位置,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踏进门槛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被轰了出来,傻子祝久辞忘记量尺寸了!
祝久辞郁闷地抱着金袋子?走到大街上,回头望望绸缎坊的牌匾,不?满地哼出一句“傲娇!”
然而,京城最好的绸缎坊确实有资本傲娇,巧夺天工的技艺让京中文人骚客官宦商贾趋之?若鹜。
也是因此,绸缎坊不?同于其他铺子,坚决不肯上门量体裁衣,只接手当面生意,祝久辞在里面好一通劝,愣是没拉出一个伙计跟他回国公府。
祝久辞慢慢悠悠往国公府走,绕过米市胡同,远远瞧见大街上站着一个人。
孤苦伶仃,萧萧瑟瑟。
是墨胖子?。
抱着一只胖鸭,活的。
祝久辞:“?”
他走过去摸一摸鸭子?茸茸的脑袋,抬头看向墨胖儿,“许久不?见?,怎么落魄成这副模样了?”
“小公爷!”墨胖子?抱着胖乎乎的鸭子几乎要哭出来,“我爹说,若是卖不?出鸭子?就别回去了!”
“嘎。”胖鸭子很?适时地点点头。
祝久辞:“?”
夏老爷子又整什么幺蛾子,这回不?逼着花钱,改卖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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