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沉寂,无人回音。
祝久辞还?在不甘心拍着,手?掌拍得红肿,嗓子亦喊哑了。
“让我……咳咳……咳。”祝久辞颓丧垂下手?,额头靠在宫门跌坐下去,浑身颤抖。
南北鏖战已陷入最危命之际,许久未有消息传入宫中。那次裴珩刺杀他便是一个节点,在战争最危难的时刻,若是将军之子遇难,他们便可把消息传至遥远的战场,不管当做流言还?是真相,那两位北虢国的神将必受大挫。
祝久辞被关禁闭的?月失去了太多消息,他只知有?场恶战持续了整整八天,尸横遍野。
他去圣前询问,却被福筝拉着出殿。
他们已消失太久,而他?无所知。
“小公爷且回去吧,莫要担心了。”福筝公公的声音透过厚重宫门传来,依然是往日那般慈祥。
祝久辞慌乱扒住严密的门缝,张了张口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回去吧。”
祝久辞僵直站在宫门外,夜色笼罩,?点点裹挟他的身体。
他走了,独自沿着清冷的街道走回他熟悉的家。
三日后,北虢国大胜的消息传遍京城,战争结束了!彻底结束了!北虢国的将士无往不胜,所向披靡!他们即将身披银甲班师回朝!
胜利传来时,京城晴空万里,阴云顿散。角落的积雪化作清溪,沿着敞亮的街道顺势而下。
姜城子冲进西苑狠狠抱住祝久辞,趴在他肩上大哭。
“赢了!赢了!我们终于——”他哽咽。
祝久辞被铺天盖地的狂喜掩盖,几乎分不清身在何地,他勉强抓住姜城子的手?,“快回来了?”
“是!国公爷国公夫人一切安好!还?有曲小将军,梁司乐!他们都安好!”
祝久辞低下头,泪水淹没双眼。
“那就好……那就好。”
原来那日火羽急信送来的是胜利!
姜城子呼噜他脑袋:“傻样,哭什么!”
“走,今日闹市口大街要散花海,我带你去看!”姜城子牵着他飞跑起来。
两个少年笑靥如花冲上京城大街,从无尽的绫罗软绸间穿过,偶尔仰头看?看?被彩幡点缀的湛蓝天空,在百姓们的欢声鼓舞中,?同冲向璀璨的花海。
太平盛世,又?回来了。
?月前,翊邙关。
北虢国军队已将南北战线推至寞妥山以南,彻底将敌军击退至国境线之外。
南虢国却没有如?常理退却,反而像杀红眼的疯子,哪怕自断羽翼也要与他们厮杀不止。许是二十年的沉寂让他们再也不能甘心接受失败,这?败意味着二?十年的韬光养晦功亏一篑,沦为万世笑柄,也必将折煞百军士气,再难恢复。
南虢国疯癫了,无所顾忌。
北虢国众将领夜半商讨,继续鏖战不是最佳,定于七日后绕道翊邙关顺势南下,直插南虢国腹地!
翊邙关留精兵八千守护,待大军直捣腹地调转方向北上,与之夹击,彻底破灭南虢国残局。
秘讨之下,萧岑率精兵留营。
这是最合理的安排,他鲜有作战经验,留在此处以八千重兵把守最是安稳。而南下的血腥战场,则由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亲自率领。
腊月初?,大兵南下。
十五,破城门。
廿一,大军北归夹击,未发现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