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怒骂，对面高楼阴影处那熟悉的斗篷尖尖，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得。
该死，蝙蝠侠怎么会来到这里！是他暴露了吗？
不、不会，杰西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他有自信自己绝对没有暴露在任何生物、非生物的视线下。
那就是蝙蝠侠早盯上黑面具了，准备动手时和杰西撞了个正着。该死，怪不得这家伙请了这么多保镖还怂的这么快，原来是早知道自己被蝙蝠侠盯上了……
思维如电转，杰西毫不犹豫抬手给了黑面具一枪，打碎落地窗玻璃将黑面具推下去——
布鲁斯绝对会先去救黑面具，他就可以趁机逃走了！
杰西立刻打碎另一边的落地窗，纵身跳下去，钩爪在半空中极速射出，带着他跃向另一栋楼顶。
逃跑途中他回头看了一眼，惊恐地发现蝙蝠侠居然紧紧追在他身后——
罗宾！
他咬牙切齿地想：布鲁斯绝对是让德雷克那个冒牌货去救黑面具，自己亲自来追他，F**k！他刚刚没看见罗宾，还以为他们分开行动了，该死！
一失足成千古恨，杰西立即夺命狂奔起来，同样熟悉这座城市的两人以同样的方式在米亚加尼岛上不断兜圈子，二人你追我赶，愣是谁都无法奈何谁。
这样下去不行，杰西咬牙，别看他现在溜着蝙蝠侠到处转，实际上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说是千疮百孔都不为过，这个时间点他的状态比阿卡姆骑士时还要糟糕，双臂因为连续使用钩爪早已疼到麻木，本就不多的体力连续下滑，他现在全凭毅力在强撑。
而且别忘了后面还有一个罗宾，一但罗宾追上来他立刻凉凉。
不能再拖下去，只能赌一把了！
杰西当机立断，反身冲向蝙蝠侠，右手拿出枪对着那道黑色身影打空了弹夹。他知道蝙蝠装甲是防弹的，没打到薄弱处威力很小，自己现在状态也不是很好，但当蝙蝠侠几乎没受什么损伤顺势冲过来时，杰西还是不由得心头一沉。
“你是谁？”他沉声发问。
杰西没有回答，他扔掉右手上来不及更换弹夹的枪，和蝙蝠侠近身缠斗起来，凭借对蝙蝠侠的了解勉强不落下风，但在连绵不断的攻势下也坚持不了多久，转了转眼珠，他极其突兀地低声开口：
“红头罩，你可以这样叫我……布鲁斯.韦恩。”
略显压抑的声线中流露出无比复杂的情感，那些感情纠缠在一起，让人无法一一辨明。
就连杰西也说不清他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情，他原本只是想爆出红头罩这个代号，但就是不由自主地叫出了蝙蝠侠的名字。
那个名字从他唇齿间缠/绵勾过，带来的或许是爱、或许是恨、或许是愤怒、或许是悲伤……
又或者他只是想再叫一声他的名字，仅此而已。
这个声音……
蝙蝠侠浑身一震，下手动作迟疑了片刻，杰西没放过这次好机会，左手立刻掏出另一把枪，近距离对着蝙蝠战甲腹部连接处就是一枪，这正中薄弱点的一枪让蝙蝠侠当即半跪下来。
子弹虽然没能穿透战甲，但薄弱处受到近距离冲击无疑也给他造成了一定伤害，从万能腰带掏出针剂打下去，蝙蝠侠再抬头时那个自称红头罩的少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个少年很危险，他望着少年最后消失的地方，神色莫测。
红头罩杀了人，还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蝙蝠侠眉头紧锁。
不过他的声音……总觉得有些熟悉……
“布鲁斯，你没事吧？”身后，处理完黑面具就马不停蹄一路疾驰的罗宾赶了过来，伸手想搀扶起他。
“我没事，杰…提姆。”蝙蝠侠拒绝了他的搀扶，身体没有丝毫异样地站了起来。
“真的没事吗？”罗宾有些担心，“你已经很久没有叫错过了。”
他没有回答，转移话题询问：“黑面具情况如何？”
“……他已经死了。”罗宾颇为头疼，“在被推下楼前他就已经被子弹贯穿了心脏。”
蝙蝠侠微颔首，并没有太感到意外：“在蝙蝠电脑建立【红头罩】的档案，回去后我会将战斗过程上传，用电脑对他的行为模式进行分析。”
他想起来了，那个声音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