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给他换了衣服,一同坐在床上,因为上衣湿了一大片,黏黏腻腻在身上很不舒服。
岳尹在帮他脱衣服。
过程是怎样他已经记得不清楚,只能感受到周遭有些凉丝丝的,视线里十?分昏暗,他努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但一下又一下被人?拖出来。
等衣服重新穿好,脖颈处的扣子一直系到了第二颗,元乐志脑子已经有些转不过来,清醒以后又开始觉得很困,饿透了的身体很不舒服,他模模糊糊之中又要睡着,心思里却?依然放不下。
元南楼知不知道岳尹和?于敏波合作的事?情??如果不知道,两?人?会不会合力陷害他?
不过以元南楼的心计,应该不会轻易上当吧?
他弟弟是不会信任岳尹的,尤其在他已经失踪了的前提下。
这样的状态下很容易陷入浅眠,但睡得并不踏实,衣服才刚换完,元乐志便倒在床上不想再动弹,才刚过半个小时?,他就被人?从床上弄了起来,对方放下了一个碗:“吃点东西。”
元乐志重新尝试移动一下手脚,也许是睡够了,这次终于感觉到慢慢恢复了些力气,虽然还是不能像正常时?一样做出反抗,但抬手吃饭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岳尹把?他拖起来半靠在床头。
他仅仅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让后者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力气的事?实。
不能被岳尹发?现?力气恢复,虽然现?在想要反抗很困难,但吃完了饭说不定还能够试一试,如果偷袭的话,也许还有胜算。
岳尹并没有询问元乐志要不要自己动手,他像是有某种爱好似得,元乐志的所有事?情?他都喜欢亲力亲为,而元乐志为了表现?出还没有力气的假象,全程都含含糊糊的含着粥,故意?装成?没有力气,连咀嚼都慢吞吞的,汤汁弄到了嘴巴边上。
喝完粥,岳尹耐心地帮忙擦了擦嘴巴,丝毫没有怀疑元乐志有没有恢复力气。
东西吃完了,他又把?人?从床上抱起来,元乐志本身不重,但一个大男人?也轻不到哪里去,岳尹却?抱得稳稳当当:“该去厕所了。”
元乐志:“……”
这种时?候,岳尹倒是和?以前的话一样少了,越是话少了,越让人?觉得尴尬到不行,看着样子岳尹丝毫没有让元乐志自己去厕所的意?思,而是打算和?方才吃饭时?一样,他来帮忙上厕所。
到底还是忍不住这样的刺激,元乐志轻声开口:“我自己……”
这还是他今天第一次开口和?岳尹说话,装作没有力气的时?间里,他也不能让这人?感觉到他能交流,但现?在情?况紧急,元乐志只想让他赶紧走。
他故意?做出气声气声,但岳尹还是听见了:“你自己可以吗?”
如果说可以,就一定还会被注射药物,元乐志和?这人?对峙着,没有丝毫攻击力的模样,但却?能让人?感觉到其中的不情?愿和?固执,可岳尹也和?他一样,不仅没有对元乐志放松,反而越发?审视。
他最终一咬牙,小不忍则乱大谋。
太过耻辱的画面已经不想再回忆起来,元乐志全程闭着眼睛,双腿酸软,身体的力量全部依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被绑架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也没有排泄,时?间长了些,等事?情?结束,他险些又一次晕过去。
元乐志嘴唇发?白,忍辱负重,为了能够早些离开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只能咬牙挺下来。
岳尹将他重新放回床上,又在床边坐了许久,他看了元乐志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伸出手随意?拨弄了两?下元乐志的头发?,将柔柔的短发?背到耳后,带了些爱怜地揉耳垂。
元乐志只想让他能快点走,这样他就能好好研究一下屋子里的方位和?所处的位置,如果能去到窗边,他起码能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否则就算从房间里逃出去了,到了外面也一样走不了。
虽然他也知道,岳尹既然敢把?他关?起来,肯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大概率从房间里是出不去的,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如果他能找到一些漏洞,说不定就能逃出。
耳垂越揉越热,已经有些麻木,岳尹的手很大,白白净净也有力气,如果是正常时?候,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可这样的情?境下却?只让人?觉得疼得慌,元乐志想躲开,但刚侧过脸就被转回来。
对方垂了垂眼,稍微走远了些,离开了屋子。
元乐志心脏狂跳,他的机会来了,但却?还是按兵不动,他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不是在试探自己,万一一会儿又重新回来,而他不在床上,就会被逮个正着。
没过一会儿,岳尹果然回来了。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箱子,元乐志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但下意?识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挪动着身体想往大床中间爬,尽量离那疯子远点,但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人?拉着脚踝拖到了床尾。
“过来。”
声音沉甸甸的,落在空气中,脚踝上的手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暖有力,却?让元乐志一阵害怕。
因为岳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枪。
仔细看,并不是什么?打人?的枪,而是打耳洞的枪,元乐志穿书前在理发?店里见过有人?去打耳洞,用的就是这种枪。
他拿这个,是要做什么??
还来不及细想,元乐志就感觉到那人?重新抓住了他的耳朵,在方才已经被揉麻了位置又揉搓了几下,长时?间的蹂/躏使得那处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可当那人?把?枪夹住他的耳垂时?,冰冰凉凉的触感,元乐志还是忍不住害怕。
他平常就是怕疼,不想遭这个罪!
岳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他想要挣扎,在此之前先控制住元乐志的双手,安抚性地:“不用害怕,一下就过去了,不会疼的。”
“放屁,那你怎么?不打……”
那么?大的针在穿过皮肉,整个打穿,弄根棍进去,听着就很疼。
可岳尹不听他的,冰凉的酒精棉擦拭过耳垂,他整个坐在元乐志身上,压制住他的双手双脚防止挣扎,然后重新拿起那把?枪。
事?已至此,这人?心意?已决,元乐志再挣扎也不会有用。
与其暴露自己去反抗,还不如干脆不动。
他心里一阵害怕,打过去的时?候只听见了啪嗒一声,像是皮肉被穿透了的声响,在麻麻的触感之中,刺痛确实不那么?明显。
但元乐志的心理作用,却?觉得特别特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