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嫣恼火地哼了一声,转身蹭蹭往楼里跑去,跑到大厅,恰好撞到刚刚回?家的谢珺。
“怎么了?”谢珺扶住她站稳。
玉嫣抬头看到他,顿时就委屈的眼睛一红,眼泪啪嗒掉下来。少女的嫉妒心就像一个种子,一旦被种下,便会慢慢发芽,遇到雨露后,则会越来越茂盛。
玉嫣的嫉妒种子,是在看到采薇的七十二抬嫁妆后不知不觉种下的。而这些日子,当她看到她每天一早出门晚上才回?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对比着这些年,她在谢家的规规矩矩,嫉妒之心就愈演愈烈。
今天听说她和男人孤男寡女喝咖啡,顿时忍不住跑去刁难。然而却被她三言两语就噎了回?来。
她看着谢珺,抽噎道:“二表哥,三表嫂她欺负我?。”
谢珺柔声问:“怎么了?你慢慢说。”
玉嫣道:“这几日三表哥回了华亭,三表嫂她天天出门,一出就是一天。听说今日还跟男人孤男寡女喝咖啡。我?替三表哥不值,就跑去质问了几句,她不仅不以为然,还说我说得很难听,你要替我做主。”
谢珺笑着安抚她:“我?知道了,你别难过,我?待会儿去和她说说。”
玉嫣抽噎道:“还是二表哥好。上回?三表哥为了她,差点要打我??”
谢珺轻笑,问:“为什么啊?”
玉嫣看了看他,小声说:“二表哥你不知道吗?大婚那天三表嫂被人绑走,三表哥找到她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衣衫不整。三表哥肯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因为这是联姻,他就只能忍下去,还不准我?对别人说。”顿了顿,又?道,“你看他们结婚才两天,三表哥就去了华亭,也?没带她。”
谢珺沉默了片刻,笑了笑道:“这话确是不能对别人说,不然丢得是谢家的脸。”
玉嫣低声道:“所以我就只告诉你。”她顿了顿,又?说,“二表哥你真好,可惜姐姐没福气。”
谢珺轻笑一声:“行?,我?都知道了,你回?房休息吧。以后有什么事告诉表哥就好,别傻愣愣冲上前,毕竟你是做表妹的,叫人看到了,只会说你。”
玉嫣撇撇嘴:“好吧。”
谢珺目送着玉嫣上了楼,才不紧不慢穿过后门,去了花园。采薇还在花园里散步,如今春暖花开,空气正是好的时候。
“弟妹。”
“二哥。”采薇抬头,看到玉树临风般的男人,朝自己走过来。
谢珺在她跟前站定:“再过不了多久,园子里的花就会陆续开了,到时候应该很好看。”
采薇点头:“是啊,我?看着园子里的花种类还挺多。”
谢珺笑说:“去年刚刚搬进来时,园子除了树很少有花,我?抽空种了些,没想到长得还不错。”
采薇道:“二哥真是个风雅之人,一点都看不出是带兵拿枪的。”
谢珺弯下身,伸手抚摸了摸,一株挂了蕾的紫罗兰,笑说:“我?小时候跟我?母亲住在田庄,对花花草草还算熟悉。花花草草其实和人一样,只要用心培养浇灌,总有一天,会开出你想要的花。”
采薇道:“比起二哥,我?倒是像个粗人了,只晓得哪个花看着漂亮。”
谢珺笑了笑,抬起头看向他,问:“嫁过来这几日,还习惯吗?”
采薇点头:“习惯的。”
谢珺抿抿唇道:“玉嫣表妹从小被我父亲惯坏了,性子难免刁钻,你不要跟她计较。若是她冒犯你,你告诉我?就好,我?去教育她。”
采薇猜想是玉嫣跑到他跟前告了状,见他似乎是小心翼翼关照着自己的情绪,似乎怕说错话,让自己胡思乱想,不免有些动容。笑说:“我?怎么会跟小孩子计较?”
这回?轮到谢珺愣了下,好笑道:“她比你还大了一岁。”
采薇反应过来自己才十七岁,摸了摸鼻子道:“我?的意思,她还是小孩子脾性。”
谢珺点点头:“你确实比她懂事多了。”
*
九点半的华亭,早已经陷入一片宁静之中。
陈青山启动车子:“三少,都这时候了还回?上海?”可怜的陈副官真是有点叫苦不迭,最近军营在拉练,本来十天的训练计划,被他们英明伟大的镇守使缩短到了五天,每天累得跟条丧家犬一样。
今晚终于全部结束,她本以为可以好好在使署宿舍睡上一觉,哪知他们谢三爷衣服都没换,直接拉着他,说回谢公馆。
一身臭汗恨不得倒头就睡的陈副官,有点想哭。
靠在后排座椅背上的谢煊,拿下军帽,盖在脸上,毫无人情味回道:“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太姥爷:谁说我想媳妇了,我只是觉得谢公馆的大床比较好睡(抱住媳妇儿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