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百婳和褚瑜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问道:“你……找我来做甚?”
与此同时。
褚瑜也出了声,“朕为褚七的粗鲁道歉。”
话题不同,两人再次愣住,面面相觑。
僵持了半晌。
萧百婳才讪讪地挠了挠头,“……这倒也没什么。”除了她有点脑充血以外。
褚瑜见她并未感到不悦,暗自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所以你寻我来是为了何事?”
“后宫这几日又出了事。”
萧百婳有些诧异,思考了下,试问道:“莫非是白婕妤又有所动作?”
褚瑜下意识摇了摇头,顿了顿,又点了点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啊?”萧百婳眼角抽了抽,觉得褚瑜找自己来,就是为了打哑谜。
并没有这想法的褚瑜解释来龙去脉,“德妃从昨日戌时起,便上吐下泻不止。”
萧百婳凭着良心,建议道:“这你应该去寻大夫,宫里太医如此多,总能寻出原因。我只是个写书的,又不懂医理;写书能唬弄,病却是唬弄不得。”
“朕就是不解,到底是何人能躲过德妃的眼,暗中给她下毒。”
萧百婳听懂了,敢情是把她拉来当柯南的,“听这症状,你确定不是单纯吃坏肚子?”
话音一落,褚瑜顿然静默了下来。
良久。
他才声音微低道:“……朕也不知。”
萧百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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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在这儿瞎猜,倒不如亲自一探究竟。
萧百婳和褚瑜决定偷偷溜去德妃的宫里。
才刚踏进里面,暖呼呼的地龙便温了两人被初冬冷风吹凉的身子,许是为了让德妃好生歇息,雕花木窗皆被深色丝绸给罩住,愣是不让一丝明亮的光线透进殿内。
说来也巧,太医正好在为德妃把脉。
太医见到二人,行礼道:“陛下。”
褚瑜摆手让他免了礼,直接问了情况,“德妃如何了?”
太医面色淡定,大抵是这种情况见得多了,“禀陛下,娘娘是误食了柿子和螃蟹。”
褚瑜微微一愣,旋即脸色沉了下来,摆手让太医退出去。
萧百婳在一旁听着,倒是眉头舒展开来。
太医退了出去。
褚瑜犹豫了片刻,实在不大想让外头待命的宫人误以为自己和德妃感情笃厚,于是让人搬了两张凳子过来,拉着萧百婳一同坐了下来,活像是真来探病而已。
德妃对他这举动习以为常,倒也不在意,只是有些不解区区小太监为何也能得到这般待遇,莫非褚老二……好这一口?
“宋艳,身子如何?”褚瑜面无波澜问道。
德妃倚靠在床头板,眼皮困顿得直打架,眸色暗淡无光。那日明艳红润的脸庞此时白得吓人,憔悴之色显而易见,连带着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的,“褚老二……”
“你怎么样?”
“肚疼,难受。”
“你昨日何时吃了柿子和蟹?”
德妃蹙着眉,努力回想,“下午吃柿,傍晚吃蟹。”
褚瑜神情凝重,“你中了毒。”
德妃并不懂医理,有些纳闷地反问道:“褚老二,你怎知这是毒?”这柿子跟蟹都是从她自己宫里出来的,若是真有人下了毒,那她岂不是得重新整治一顿这些宫人?
褚瑜知她想岔了去,语重心长道:“宋艳,多读点书。”
德妃:“???”这跟读书有何关系?
楮瑜故作夫子恨铁不成钢样,叹了口气,“这书里说得明白,同食柿与蟹便会中毒。”
德妃见他一副“朕果真比你聪明”的小人得志样,语气淡淡地唤了声:“褚老二。”
褚瑜挑了挑眉,“嗯?”
德妃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句:“蜀绣与苏绣有何不同?”
褚瑜:“……”
“不知道?”
“……朕从未学过女红,怎会清楚此事。”
这回轮到德妃语重心长道:“褚老二啊,要多方涉猎,不然日后怎与妻子有话可说呢?姑娘家可是不喜也不懂国家大事,男子若是了无生趣,女子便会对其不感兴趣。”
褚瑜:“……”
帝妃二人:来啊,互相伤害啊.jpg
不服气地用眼神对峙了好半晌,萧百婳看不下去,扯了扯褚瑜的袖子,这才言归正传。
给自家崇拜对象看了笑话,褚瑜俊脸一点一点烫了起来,清了清嗓,语气转而严肃道:“宋艳,这柿子是从何而来?”
德妃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并肩而坐的两人,随后坦然道:“我自己宫里种的。”
褚瑜“啊”了一声,“……你何时种的?”
德妃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以前就有啊,幼时太妃寻我母亲入宫吃茶时就有。”
褚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