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眉心一?跳,他虽不懂武术,可这么些年商场上打拼过来的,也算是识人无数。
他第一?眼?就知道,这位被冯晚音唤作?阿宁的姑娘不是个简单的人。
因着救命之?恩,又见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何承便也未曾多?注意。
只是今日他可观察过了,这姑娘可是出去了一?整日都未曾回?来,到了晚间却又是行迹鬼祟,令他不得不怀疑。
“你若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何承攥起拳头立在远处,谁知对面的姑娘一?点儿也没被他的威胁吓到,反而极为不屑的笑了出来。
“你要怎么不客气,你也打不过我?。”
身?上一?堆软绵绵的肉,走?起路来脚步虚浮,怎么看都不像是练家子。
魏长宁虽为女子,但好歹也是学了数年的,对付一?个行外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她怕这何承逗不住气急败坏了起来,便赶忙将话又拉了回?来。她将鱼汤往何承身?前递了递,挑挑眉答道:“这鱼汤是送给你主子喝的。”
“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怎么说也是受伤了的,也不知道弄点好的补补。”
魏长宁站在原地叹了两口气,然后幽幽道:“果然还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啊。”
何承的脑子尚且在那?句你家主人没有反应过来,忽地又听见一?句自己的男人。
他的脑瓜子仿佛有蚊蝇嗡嗡乱飞,转的他整个人都晕晕的。
“你是说我?家主子是你男人?”何承指指自己又指了指魏长宁,等到他脑瓜子彻底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魏长宁已经走?远。
他猛地收回?自己指向魏长宁的手指,心里头却是在庆幸。
幸好这不是在宫里头,不然就他刚刚的行为那?可是要被杀头的。
何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想不通为什么魏长宁会知道陛下藏在他这儿,可他又不敢多?问?,他深知问?的越多?,死的越早的道理。
何承留了个心眼?,他跟在魏长宁的身?后,若她真是那?位传闻中的皇后娘娘,那?么这院子里头守卫的人必然认识她。
可若是她不是,那?么她会被暗中埋伏的刺客杀个死无全?尸。
当何承看到魏长宁安然无恙地跨过第一?道大门的时候,他自心里舒了一?口气。
大约是他卸下了一?个重任,所以脸上的神?情表现的过于轻松,引的魏长宁都向他侧目两分。
“怕被我?牵连啊”
何承飞快的摇摇头,现在可是表忠心的大好时间,怎么能?说不好听的话惹皇后娘娘不开心呢。
他只是担心若是魏长宁死在这儿,他该怎么和冯晚音解释罢了。
不等下人通报魏长宁便推开了李澄明的屋子,何承见状知趣地躲到一?边和十四一?起闲话家常,谁知十四见了他反而是一?脸嫌弃。
“何承,你今日若还是来和我?炫耀你的未婚妻,那?你还是趁早滚出去吧。”十四撇撇嘴,嘴上一?点也不饶了何承去,“你和冯家那?位小姐的故事我?可是听了百八十遍了。”
门户轻掩,像是猜到了她会来一?般。李澄明静静站在窗前,神?色不辨。
“伤好透了,又能?蹦跶了?”魏长宁抓了一?件大氅扔到李澄明怀里,李澄明自知理亏摸摸鼻子十分乖巧地把大氅披在身?上。
“今儿算你有福气,能?喝的上我?亲手煮的鱼汤。”
指尖探了探碗壁,倒也不算十分凉。都怪路上遇见的何承耽误了时间,不然这鱼汤热热的一?杯下肚该多?舒服。
毫无血色的唇靠在碗边,魏长宁一?双眼?睛目光如火炬一?般炽热,就差没把好不好喝这四个字打在脸上了。
李澄明饮了两三口,放下碗赞叹道:“不错。”
“这就没了?”魏长宁有些失望地靠在椅子上,她一?把夺过李澄明的碗,却发现碗口已是空空,这才知道这人是故意逗她玩。
嘁,真没意思。
魏长宁撇撇嘴,将他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掰下来随手赏玩着。
“此番战事,胜算几何?”
她问?的轻飘飘地,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眼?睛止不住的往李澄明那?里飘。李澄明将双手背在身?后,静静注视远方?,似乎在极其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寂静在他们之?间传递,彼此却都不觉得尴尬。又过了些时间,魏长宁才听李澄明道:“七成把握。”
魏长宁松了一?口气,李澄明向来不是托大的人,他说七成就一?定有七成的把握。
她放轻脚步缓缓靠近李澄明,然后猛地跳到他的脊背上。
“李澄明,你有这么大的胜算,是不是打算自己一?个人领工。”
她无意将气氛搞得紧张又矛盾,便故意同李澄明开着玩笑。李澄明一?只手托举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身?前绕过抓住她的手。
“这不是为了挣点功名好让我?们阿宁生个小长宁。”
李澄明的眼?睛若有若无地往魏长宁的肚子看,魏长宁不自在的往旁边移了移,腰间却受了不轻不重的一?下。
“别?乱动,小心跌下去。”
李澄明的手掌彷佛是一?根羽毛,刺得人有些微微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