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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凤梨酥(1 / 2)


经过黑市的几天摆摊,陈曼姝也小挣了三十多块钱。

事实证明,美食绝对是最能勾起人心底欲望的利器。别看大家都是紧握腰包一块两块的买,但胜在人多啊。

人多了钱就多了。

而且陈曼姝做出来的东西有自己的巧思和诀窍,味道独特。就像同样的菜经不同厨师的手,都好吃,细品却能尝出差别。

她天赋在那,又肯花功夫在口味上做钻研,寻新花样,自然抓人味蕾。

这不,大晚上的还在灶房准备明天要去县城卖的吃食。

女孩手腕纤细,在灯下显得尤为莹润。她正低着头,专注捣碎器皿内的食材。

这些栗子是她昨日去后山采桂花时发现的,散的满地都是。心里一盘算,陈曼姝干脆全捡回来做栗子糕卖。

其实北方栗子糕比较正宗的做法还需要加入金糕和澄沙馅,但目前条件简陋,陈曼姝也只能做个简易版的。

出锅后,花瓣形状的糕点,呈糖酱风味。浓郁的栗香加上蜂蜜的微甘,有股早秋的气息。

让陈曼姝想起自己小时候。

当时她跟外婆还住在老京都的四合院,天气一凉,陈曼姝就喜欢缠着老人家给自己买各种零嘴儿。

酸甜脆口的冰糖葫芦,蓬松香软的糖炒栗子,外婆关于“小孩不能吃太多糖”的执念,好像她对童年为数不多的记忆都来源于食物。

早秋时分,老师傅会支起一口大锅,娴熟翻炒栗子,热气缓缓从锅内冒出,直至栗子外壳变至焦糖,甜润香气飘到每家每户。

驱散深秋的凉意。

可惜长大后,忙学习,忙工作,忙交际。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四合院早已变成高楼。

也不会再有个穿旧式冬袄的叔叔,会笑眯眯地摸她的头。然后趁外婆不注意偷偷往她口袋里塞几颗栗子,叮嘱她千万别给发现。

“哇~”小宝的啼哭唤回了陈曼姝的思绪。

她留下一盘栗子糕,剩下的都放到空间内保鲜,到卖的时候还能保持最好的口感。

端着栗子糕走进里屋,小宝正趴在炕上,细嗓直呜咽。大福则是举着温毛巾,动作笨拙地给弟弟擦小屁屁。

“我来。”接过大福的活,她利落换下湿床单,又给小宝穿好新尿布。

暗道下次晚上决不能再给他泡奶粉了。

“美!”

搁陈曼姝怀里,小宝也不哭了,咧开嘴,口水噼里哗啦溅了她满脸。

“……”重度洁癖者游离在暴走边缘。

她把他直接丢回床上。

浑身回归清爽的小宝,自动朝大福那边爬,小手还要去抠哥哥嘴里咬的糕糕。

脏鬼。

嫌弃撇开弟弟的手,大福不惯他这个坏毛病。

“喏。”他从盘子里重新拿了一块,让小宝捧着慢慢啃。

上道,陈曼姝赞赏地望着大福,把小家伙看的脸都红了。

“干嘛看我?”大福睁圆眼,样子别别扭扭的,让人特别想逗他。

于是外表少女,内心老阿姨的陈曼姝故意笑眯眯地回道:“看你好看呀。”

“你,你才好看!”大福恼羞成怒。话一出口自个儿都懵了,小手立马紧紧捂住嘴巴,扭身不肯看坏姑姑。

给陈曼姝乐得不行。

“美!美美!”啃着栗子糕的小宝,大眼滴溜溜看看陈曼姝,又看看哥哥,不满出声。

见陈曼姝还不理他,小宝叫的更大声了,直接爬过去扒住姑姑的手臂。

奶声奶气唤她,“美~”

哪知陈曼姝根本不吃可爱这套,轻飘飘瞥他,无情指责:“你尿床,还有脸哭。”

这些日子陈曼姝算是看明白了,小宝表面乖萌,其实鬼精鬼精的,独占欲还特别强。

就比如方才瞧见她跟大福讲话,忽视了他,他就开始各种求关注。

机灵得很。

感觉到被凶了,小宝立即瘪嘴,作势要哭。

“嗯?”陈曼姝拉长语调,眼带威胁。

情绪感知异常敏锐的某位小朋友,眼见在姑姑那讨不到便宜,立马就手脚并用地爬回炕的最角角,继续啃手里的糕。

“小鬼。”瞧他宝气那样,陈曼姝抿唇轻笑,也不知道原主大哥是怎么给他养出的精怪性子。

第二天陈曼姝起了个大早,进去空间逛了会,竟然发现果蔬区的货架上还有几个品相极好的凤梨在那摆着。

好像很久没吃过凤梨酥了。

念头一上来,陈曼姝立即洗手开始准备。

凤梨酥这道糕点最早源自三国时期,表皮金黄,质地松软,格外受甜食喜爱者的青睐。

当然,越好吃的东西,原材料就越精细,工序也越繁杂。没耐心的话,炒凤梨的馅都能炒到怀疑人生,更别谈还要制作酥皮了。

整个早上陈曼姝都将时间花在了凤梨酥上,最后抹油,送进她用砖头搭建的极简版“烤箱”。

酥香随着火候渐佳溢出,欢快游移在鼻尖周围,像是裹满糖衣的小人,直往人心头钻。

“嘶——好烫好烫。”

“……”

刚用隔热布端出铝盘,一只魔爪就突然从陈曼姝身后伸出,盘里的凤梨酥立马少了一块。

她阻止的话还在嘴边,后面被烫着的鸡叫已经开始。

原来是顺着味从知青点跑来的田佳,边摸着耳哈气,边小口咬着糕点。

模样还怪可怜的。

至于吗?陈曼姝无语,她也没说不让她吃吧。

“呜呜,我觉得我人生好圆满。”

被迫下乡、远离亲人的田佳,感受着口腔内甜滋滋的味道,竟然有种自己很幸福的错觉。

她吸吸鼻子,看向专注擦油让酥饼表皮保持锃亮的女孩,“陈曼姝。”

对方没应,田佳越挫越勇。

“咱们做小姐妹叭!”

“呵。”少焉,陈曼姝回了她一声冷笑。

已经接受田佳时不时就犯病的习惯,她懒得搭理,并无情拍掉她试图再伸过来的手。

“等会。”被她凉凉一瞥,田佳讪讪收回爪子。

“你们家那爱哭的小鬼今儿个怎么不粘你了。”她好奇地朝里屋看了看,问陈曼姝。

“玩累后睡了。”陈曼姝看她,微微勾唇,清冷眉目难得柔和,“下午麻烦你了。”

她这些天一直忙着黑市的生意,都是田佳帮忙看顾两小孩,心里对她不是不感激的。

麻烦就麻烦呗,笑那么好看干嘛,田佳默默捂了捂心口。

而后豪迈摆手,不在意道:“哎呀,跟小姐妹客气什么,你管饭就成。”

中午给留守在家的三人做了阳春面,陈曼姝照常背上背篓,搭赵大爷的牛车去往老地方。

“曼姝妹子来啦。”刚进去巷口,几个倒爷就笑着招呼她。

点心没白送,她欣慰点头。

“你都不知道,你没来这几天,好多年轻小姑娘过来问你卖的糕点,一波接一波的。”

这位卖火柴和白砂糖的大哥,语带羡慕地朝陈曼姝说道。

就像后世的柠檬精,酸得不行。

“对啊,太他娘吓人了。”

“我都怕她们直接把稽查队的人招来,把咱们一锅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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