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凑巧,恰今日押送颉利回定襄的一中队其中一个小兵,今日无事来找同乡,在边上将此事听得一清二楚。
当即跌跌撞撞的跑了。
定襄城中的一处大院落,一中队自从回定襄,就驻扎在此。
就算没有战事,但狼牙的训练不会停下,薛仁正带着众人在院中训练。
大门突然被撞开,外间一人直接跌了进来。
“冯二,你狗日的训练又偷懒。”
薛仁走上前,在冯二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啊…队长…啊啊”
冯二突然哭了,哭的嘶心裂肺。
薛仁吓一跳,这一脚可没这么大的力,
见到此情形,其他人也停了训练,纷纷围了上来。
薛仁见冯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
“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冯二是一中队的开心果,且他最是瘦弱,所以平日里,兄弟们对他多少有些照顾。
冯二见此问,哭得更是伤心:
“啊…队长,大队长他们,啊…”
听到大队长,薛仁心中一惊,双手一把将冯二的脖领子抓紧:
“你他娘的,说啊,哭个熊。”
“大队长他们中埋伏了,死了一千多人,大队长也生死未卜……”
冯二一口气说完。
现场很安静,除了冯二的抽泣声,似乎没了其他的声音。
薛仁的脸上从愕然,到震惊,再到因愤怒而扭屈。
“你他娘的说什么,大队长怎么可能中埋伏?”
双手握拳,身体微微的颤抖。
“真的,传令兵说的,队长,是真的…”
冯二再次哭了起来。
薛仁抬起一拳,向前对着空气猛挥了一下。
“队长,我们要报仇。”
薛仁机械般的扭头,看着周边上百个兄弟,个个面色胀红,面露悲伤。
“队长,给兄弟们报仇。”
“……”
只有短短的时间,薛仁的眼中已因悲伤、愤怒而冲血,根根血丝尽显。
“换装,跟我走。”
薛仁一句话,周边再也没有一人,众人回到营房,也就几个呼吸之间,就在院中集合。
“队长,政委现在也在城中。”
一个分队长上前小声提醒了一句。
“你去通知一下,他们去不去无所谓。”
分队长发足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喊:
“你们先走,我们北门集合。”
…………
临近中午。
十几日的将养,长孙冲有再往小白脸变化的趋势。
“政委,你说这次陛下会怎么赏赐?”
段灌舔着脸,像个小跟屁虫般跟在他身后。
李怀仁和程处默抬头鄙视的看了段灌一眼,又再次俯案大吃起来。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抬头。
长孙冲见是大队的人,正待打趣两句,对方却当先开了口。
“政委,大队遇袭,大队长生死不知。”
长孙冲原本带笑的脸上,瞬间僵硬。
身后传来案几倒地,杯盘摔碎的声音。
李怀仁与程处默两人几乎同时,一左一右的拉着分队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队人马中了埋伏,死了千余人,大队长现在不知在哪里?”
长孙冲此刻总算反应过来。
“何处,何人所为?”
“不知道,我们队长带着人已向北门进发。”
长孙冲手上有道口子,原已好得差不多,现在因握得太用力,伤口崩开,鲜血滴到了地上。
李怀仁等人则个个瞪着大眼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等着他的指令。
长孙冲冲至院落的马厩,翻身上马。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