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俶脸上覆了一层寒霜,端坐在马车并没有动作,若是平时,他自会下车跟杨瑾他们并肩战斗,可是现在,他带着一个杜锦,必然不能暴露了他。
“王爷,那伙人又追了上来!”
来传话的人语调焦急,他们这次为了行车方便,并没有带太多人手,谁曾想到,都到了皇城根下,居然还能有人大胆包天行刺皇族!
谢俶推开马车上的小窗,后面那群人骑着高头大马从这边追过来,肆无忌惮的叫嚣着,他眼神凛冽,闭了闭眼,当即将杜锦抱了起来。
杜锦刚想挣扎,就听谢俶声音冰冷:“别乱动!”
他虽然不服,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他闹性子的时候,乖乖的任由他抱好,拿了个黑色斗篷将两人遮住。
马车疾行到一个拐角,谢俶抱着杜锦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驾!”
“追!追上的兄弟奖励一百金!”
一阵尘土喧嚣,等他们过去之后,谢俶才抱着杜锦从旁边出来,看着那群穿着假官服人的背影,浑身肌肉僵直着,眼神幽深到了极致,让杜锦都有些不敢开口说话。
“抱歉,这次本王恐怕要食言了。”谢俶将杜锦放了下来,略带歉疚的看着他,这孩子对这次见到他父亲的期望有多大,谢俶都看在眼里,如今乍然被戳破,他甚至有些担心杜锦会不会吵闹不休。
毕竟再懂事,他也只是个六岁不到的孩子。
出乎谢俶意料之外的是,杜锦神色还算平静,甚至还对他行了个大礼:“杜锦明白,这次如果可以度过难关,雍王殿下便是杜锦的大恩人。”
他声音稚气未脱,跟他现在的成熟模样相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种反差给人的震撼是直接又触动的,让谢俶在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
聪明识大体,又不失了孩童天性,知世故而不过于早熟,果然,不愧是那人的儿子,并没有损了他父亲的雄风!
“既然有人给我们准备了这么一场大戏,不如我们也回他一份大礼。”有了杜锦的理解,谢俶倒也多了几分兴致。
刚刚那伙人显然是不认识杨瑾,幕后之人想必不想被查出来个中牵扯,找的都是眼生的,看身上还有些残余的匪气,但又个个训练有素,应该是找的山头成了匪的逃兵。
“既然不让藏着掖着进,那我们便从城门坦坦荡荡的进宫!”
杜锦似懂非懂看向谢俶,眼里满是懵懂,但识相的抓着他的手不松开,并不弄什么幺蛾子。
他现在跟谢俶是一边的,要是没了谢俶,以他的小身板,恐怕熬不过半个时辰就得被害了。
他才不想死,还有那么多好吃的没有吃过,爹娘要是知道他出事了,还不知道得多伤心……
看了看谢俶,杜锦暗中下定决心。
他可一定得把冰块脸跟好了!可不能让他半路上把他给甩了!
谢俶倒是没察觉手里牵着的杜锦在打什么鬼算盘,他牵着杜锦找了个隐蔽的破庙呆着。
那群人要是知道上了当,说不定会杀个回马枪,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