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瑢越听越是觉得心如刀割,脑子已经没办法转了,听到什么就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抓住,当下急切开口:“对!王爷,咱们可以说让玉儿当了女修士,正好用这由子先避避风头,等三年之后,再想其他办法!”
宋青山越听越觉得荒谬,虽然不忍心戳破李瑢的最后一丝期望,但此时这个处境若是李瑢再糊涂下去,恐怕会让玉儿陷入更不堪的境地!
“若是之前,这或许能做借口,可是现如今,在玉儿和祁汐即将大婚的当口出了这贤臣命格之事,再让玉儿做那带发的女修士,阿瑢,你觉得陛下会不会觉得是玉儿对他不满,所以才这般决绝?”
被宋青山这么一点醒,李瑢犹如当头棒喝,一下清醒过来,若是再失了陛下的宠爱,以玉儿如今克夫的名声,和步步维艰的境况,日后哪里还活的下去?万一再来一场指婚的戏码,淮阴王府的权势摆在这里,既然是给玉儿的补偿,定不会是小家小户。
可为了防止淮阴王府一家独大,姻亲权势不能小了去,那就只能在玉儿的夫婿上动手脚。
恐怕指婚的大概率会是纨绔无能之辈……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若是一个不妥当,就是毁了玉儿一辈子啊!
李瑢越是深想越觉得绝望,哪怕她再不愿意,也只能承认,宋青山所提之事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为今之计,在陛下赐婚之前,他们二人为玉儿先挑选夫婿,至少还有些保障。
可这才一个月,去哪找这人品才华兼修之辈?总不能真让玉儿寻了个粗俗不堪的村服嫁了?
李瑢整个人瘫在座位上,已经被打击的只会哭,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聪慧冷静?
宋撷玉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了头:“女儿听爹爹的。”
门第低就低了罢,只要能保淮阴王府无事即可,只要她爹爹还好好的,哥哥也能大展宏图,哪怕她嫁了个七品芝麻官,也没人敢受了她的礼。
可若是没了淮阴王府没了哥哥,哪怕是嫁了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又能如何?还不是落得个在冷宫被一杯毒酒要了性命?若不是谢俶念着跟爹爹哥哥的交情,换了别人,恐怕她连个薄棺都没,只能一款凉席抬了出去。
宋青山看宋撷玉这般不哭不闹安然的认了命,只觉得更是愧对自己这个女儿,一个大男人竟然哽咽出声。
好半晌,他才抑制住情绪,偏头不肯在妻女面前露出无力之态来,哑着嗓子开口。
“好了,玉儿,你先回吧,我与你母亲再说说话。”
宋撷玉对宋青山和李瑢各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玉娴连忙跟上。
她站在外面,虽然听不到宋撷玉和宋青山李瑢说了什么,但是能隐隐听到争执声,心里正不安着,可看宋撷玉出来面色跟平常无异,又觉得安定了几分,跟在宋撷玉身后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