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查沈昭昭身上怪病的名头过来重华宫,本就是为了确认谢俶究竟有没有回来。
那洪慧月的宫殿已经被他的人围的水泄不通,谢俶只要敢出来,定会被他埋伏在周围的人抓个正着,从自己皇兄的妃子宫殿里出来,到时候任凭谢俶有八张嘴,恐怕也解释不清。
谢央走后,玉娴和玉淑二人有些担心,看向宋撷玉的眸子都带着三分焦灼:“王妃,咱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宋撷玉拿了旁边的茶杯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将心头火气给浇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冷静下来。
“不必,咱们王爷要是这么好对付,谢央也不至于这么久了,还是个太子。”
谢俶若是动了真格,再来一个谢央也玩不赢他。
看宋撷玉笃定,玉娴二人不再开口,专心干起自己的活计。
下半夜,谢俶从外间回来,就看到重华殿罕见的灯火通明,他愣了一下,往卧室走,就看到宋撷玉身上穿着外衫,散着头发,半靠在床边,一手撑头,一手正拿着一本旧史在看。
“怎的这么晚了还未歇下?”
宋撷玉听见谢俶的话,将手头的旧史丢下,仍旧保持着侧卧的姿态,眼尾不甘寂寞的斜向上飞着,语气似怨还嗔:“本来是想睡的,可一想那些不相干的旁人都去帮我捉奸了,我要是还能睡得香,这心是不是忒大了点?显得我好像缺心眼似的。”
谢俶没忍住笑出声,这丫头挤兑人的功夫,越发的厉害了,拖了身上的披风,谢俶走到她跟前,将被宋撷玉丢在一旁的史书拿过来,轻敲了宋撷玉额头,故意板起脸:“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睡下了,瞧瞧你眼下黑的。”
宋撷玉被他教训了也不生气,笑眯眯的伸长了手去勾谢俶脖子:“太子没堵着你?”
谢俶下意识托住宋撷玉腰,防止她从自己身上摔下去,他重规矩,若是旁人这般坐没坐相,他恐怕早就横加斥责,可一对上宋撷玉那张脸,偏偏半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堵我?就他那脑子?”谢俶面上难得出现多余的情绪,眼皮子半敛,宋撷玉这个角度,正好将他眼底的轻屑睥睨看了个完全。
有谢俶的力道撑着她,宋撷玉这个姿势也不觉得累,手收的更紧了些,笑的双眼弯弯。
这话听着挺傲,可从谢俶口里说出来,怎么就听着这么顺耳这么痛快?
“那方时利警惕性还真挺强,我自认为演得天衣无缝,竟然连这么一个方外道士都没骗过去。”
谢俶瞧着她皱着鼻子的模样,像是真苦恼这事,到底张了嘴解释:“与你无关,这方时利嘴碎,无意间跟刘庆说了这事。”
宋撷玉当即明白过来,刘庆性子是一等一的谨慎,绝不会不将这事不当回事,自然会告诉谢央,而谢央又极为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