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风笑了笑道:“不过是当时正巧碰见?她,给了她一朵花罢了。”
“你难道不喜欢她?”
叶庭风一个爆炒栗子赏在林婳额头上,道:“休要胡说八道,别毁了人家的清誉。”他翻过一旁放置的菜单,道:“你要吃些什么?”
“随意。”林婳端过小二给倒的茶水,喝了一口道:“那你这几日都在忙什么?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自然是每日准时去军营应卯,事多着呢。”叶庭风道。
林婳才?不信他,他六品昭武校尉就是个闲置,偶尔忙一下,哪里会天天都忙。
“你该不会是去接应萧弈谦了吧?”林婳问道:“他带着他的那位心?上人躲哪里去了?难不成已经浪迹天涯去,不在盛京了?”
叶庭风被气得翻了个白眼,“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是非的表哥?萧弈谦那厮这般欺人太?甚!我才?不稀得理?他。”
“好好,是我错了。”林婳道:“那他们的踪迹你可知道?他如今被贬为庶民,所有钱财都被没收充公,想来日子不好过吧。”
“呵,”叶庭风环胸冷笑:“关我屁事!最好是穷困潦倒,沦为路边乞丐。”
点了菜,叫小二去下单,两人喝茶等着,忽然楼梯有宾客走上来,叶庭风觑了一眼,见?是熟识人,跟林婳说了声,便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林婳自个儿小坐着,倒是有人趁着叶庭风不在的工夫,上前来跟林婳打招,正是沐云深。
“紫云郡主,好巧啊!”
许久没见?,乍然见?到还是停惊喜的。
林婳招呼着他入座,道:“是啊,好巧。沐世子你也来这处吃饭啊。”
“是,”沐云深道:“吃腻了府中厨子做的菜,偶尔会来着酒楼尝尝鲜。”
“这家酒楼大厨做的菜,确实不错。”
沐云深道:“特别是酒楼的招牌烤鸭,皮酥肉嫩,沾了酸梅酱吃,味道一绝。”
“正是,”林婳笑道:“我每回来必点。对啦,你近来可作了什么画?”
两人皆对吃和画感?兴趣,能聊的无非就是这些。
沐云深腼腆一笑,道:“近日书读得比较多,只画了一幅秋日落叶图。”
“巧了,”林婳笑道:“我也画了一幅花园秋景图——”
正聊得欢,忽然隔壁用竹帘隔着的雅座有人入座,说话声音很大,“赌局改了,之前是赌谦亲王和这紫云郡主能否解除婚约,如今的是赌这紫云郡主能否嫁得出去,你们可要下注?”
“你们还真会玩,下这种赌注?她贵为堂堂郡主,怎会嫁不出去?”
“那可不一定,你们瞧她都能将?一个亲王祸害得被贬责为庶民,这般看,岂不是丧门星?谁家愿意娶一个丧门星回去?”
又有一人道:“谦亲王宁愿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跟她解除婚约,可想而知,这个紫云郡主并不是什么好货色,保不齐就是个母夜叉!”
……
隔壁几个男人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简直比那市井妇人还能嚼舌根。
林婳静静听着,沐云深气愤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岂有在背后嚼人舌根的?简直太?过分!我必须让他们给你道歉!”他说着气势汹汹起身,要往隔壁雅座走去。
林婳立时拽了他坐下,道:“不过是些无赖之言,当不得真,何必搭理?他们。”
“可是——”
“我没事,”林婳笑道:“难道所有人说我不好,我都得跟他们较真?那得多累啊。”
沐云深气鼓鼓地抿着唇,半响道:“谦亲王着实过分,他怎能如此待你?真是气煞人也!”
“呃……”林婳道:“你倒不必替我惋惜,他更可怜,为了此事,什么都没了。”
“那不一样,他是自找的,而你是无辜受累,”沐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双温润的眸子突然直直地向林婳望来,他的脸颊蓦地一下通红,“郡主,若,若是你愿意的话,我能娶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