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陆聆风进宫只为给贵妃娘娘治病,至于扮成太监,完全是不想引起有心之人的臆测。”
萧允绎的话意有所指,萧允衡立马反驳了回去。
“他是七弟的人,七弟自然要帮着他说话,只是我不明白什么病非要让他来治?据我所知,他不是一名仵作吗?”
“行了,吵什么吵?贵妃还在里面歇着。”
嘉和帝面露不耐,他抬手制止萧允衡让他不必再说,又朝余幼容看去,“你自己来说,你到底是仵作还是大夫?”
余幼容没急着回答,先是看了一眼萧允绎,而后才慢悠悠的回道,“两者有相通之处。”法医还有一个医字呢!当初她也把所有相关的医学课程全都修完了。
听惯了朝中那些老臣的长篇大论,突然遇到一个话少的,嘉和帝稍稍侧目,多了几分兴趣。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何相通之处?”
“仵作研究死人,重在鉴定,大夫诊断活人,救死扶伤。两者看似截然不同,但都要懂医术。”余幼容说的话依旧不多,只强调,“我是仵作,懂点医术。”
“父皇!”
萧允衡马上抓住了余幼容话里的漏洞,“您也听到了,他说自己是仵作,根本不是什么大夫,就算懂点医术,怎么可能比陆院判还要厉害?”
等到他说完,余幼容和萧允绎眼神对视了下,由萧允绎先开了口。
“父皇,儿臣有事禀报。”
“什么事?”
萧允衡不满萧允绎中途混肴视听,“什么事七弟非要现在说?莫非是故意转移话题为他开脱?”
“二皇兄不妨先听我说完。”得到嘉和帝的允许后,萧允绎才说。
“父皇,贵妃娘娘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不是身患重病,而是被人所害。她的犯病症状与徐弈鸣死前十分相似,儿臣这才请陆聆风前来诊断。”
听到不是身患重病时,嘉和帝的脸色便彻底沉了下去,这些年后宫中虽争宠不断,但从未闹出过人命。
即便是犯了大错的后妃,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打入冷宫罢了。
“到底怎么回事?”嘉和帝原本没想多待,打算看顾贵妃一眼便走,此刻却坐了下来,冷着张脸。
“御膳房有名宫女被发现死在了冷宫里,儿臣查到是她在贵妃娘娘的膳食里动了手脚,放了一种叫做神仙散的药,这种药以阿芙蓉为主要成分,而阿芙蓉——”
萧允绎拖着尾音,视线有意无意扫过一旁的萧允衡,“一旦沾上便会上瘾,如今更是害人性命。”
神仙散的事嘉和帝是知道的,已经交待君怀瑾一定要彻查到底,即便是涉及到齐国公府也不要畏缩退步,万不可让神仙散腐蚀大明朝的百姓。
其实这几日他心里已开始思考要如何处置齐国公府。
也清楚,若是再继续纵容齐国公府,朝中定会有人颇有微词,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徐明卿的儿子。
如果不给他一个交代,这件事——恐怕会没完没了,甚至引起朝臣动乱。
嘉和帝眸光深沉,再看向萧允绎的眼神多了一丝探寻,“有线索吗?可有查到是何人指使?”
区区一名御膳房的宫女不会有胆子毒害后妃,再者以顾贵妃的性子也与人结不了仇,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教唆了她。
萧允绎从袖中拿出一支金钗,只说,“这金钗是那名宫女之物。”
嘉和帝将那支金钗接了过来,他不懂这些女人的东西,也极少会去留意后妃头上的珠钗。
只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金钗绝不会是一名宫女的,就算是,也该是哪位主子赏的。而赏赐她此物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谋害贵妃的真凶,“可有查这金钗的来路?”
“儿臣已去尚衣监问过掌印太监,这金钗是敬妃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