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明显出乎萧允绎的意料,他家小姑娘身边的男子不少,也不乏优秀者,但哪怕是温庭,他也从未担心过,更未觉得那些人会威胁到自己。
他脸色明显暗了暗。
“六皇兄长得是比较出众。”但是他也不差啊——也没见她多看过自己几眼。
余幼容原本眯着的杏眸稍稍睁大了一些,岂止是比较出众啊!算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就是男生女相,还是个封了王的皇子,总觉得哪里不对。
而且她不太喜欢那位南安王看人时的眼神,一身反骨就算了,狭长的眸子总泛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妖冶的光,像是生长在幽狱鬼涧的红莲,美则美矣,却有种扭曲的窒息感。
余幼容撇撇嘴,“他怎么了?”值得特意提起?
萧允绎在她旁边坐下,“六皇兄性子古怪,阴晴不定,也就他敢在殿前与父皇争执理论,你离他远些总归没错。”
啧。
这下子余幼容更加觉得那人有意思了,好奇的问,“他经常跟皇上吵架?那父皇还封了他做南安王?”而且她隐约记得,六皇子的母妃贤妃娘娘是个吃斋念佛的方外之人。
一直待在延禧宫自行搭建的佛堂里,不理后宫以及朝堂纷争,所以进宫多次余幼容却从未见过她。
这样的人却养出了六皇子那样的儿子?
萧允绎瞧着面前小女子眼里的光,一时失语,也就她可以坦荡荡的说出吵架二字,“那是因为六皇兄确实建了不少功立了不少业,很多事别人不敢,他却敢。”
“他这么爱国爱民?”
萧允绎再次失语,他伸手捏了下面前人的鼻子,“你才见过他一次便知道他不是爱国爱民的人。”
说起自己这位六皇兄,萧允绎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
“他行事作风随心而欲,做的好事皆是一时兴起,谈不上爱国爱民。甚至——算不得什么好人。父皇的儿子中他被御史弹劾的次数最多,不过弹劾他的御史下场都不太好。”
余幼容突然又想到了那位又狠又毒又奸又诈的督公九千岁,心想除了长相连性子都很像啊。
瞧见某个小女子愈发明亮的眼睛,萧允绎曲起食指狠狠敲了下她的脑门。
“想什么呢?”
余幼容疼的往后仰了仰,不满的瞪了一眼萧允绎,不等她抬手萧允绎便抢先一步揉上她的额头,看到指尖下泛起的浅红,又有些心疼,“以后不许提他了。”
话音未落,某个小女子便不知趣的开了口,“你好像并不讨厌这位六皇兄。”
不让提还偏提……
萧允绎无奈,却还是为她解了疑,“四年前的秋猎也是在上林苑,我被一群人追杀,是他救了我。”
原来如此。
余幼容了然的点点头。不过转念又想,想要太子殿下命的人还真多。
不知道这一次,除了玄机这边的云千流和锦琼天,是不是还有其他人马藏在暗处等着刺杀萧允绎。想到这个可能她眸光不自觉变暗,却在看向萧允绎时眼神又软了软。
因为刚到上林苑,一路颠簸的劳累尚未散去,嘉和帝早早的便去歇息了,其他人是在各自的营帐中用的晚膳。
用完晚膳后,春花秋月夜五位嬷嬷伺候萧允绎和余幼容洗漱就寝。
萧炎则领着东宫的侍卫守在营帐外。
等到五位嬷嬷退出去,余幼容十分头疼的看着一张床两条被子,想要像上一次在灵音寺那般。
让萧允绎睡地上吧。
又想到现在天气凉了,且上林苑树多草多虫多,寒气重湿气重,睡在地上要生病的,而且睡一晚也就算了,难道她要让萧允绎二十天全都睡在地上?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