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素的脸刷一下就白了，摇摇欲坠。
“你给我闭嘴！”顾长泽立刻呵斥过来。
顾明嫣笑笑，从头到尾，她最为若无其事。
她相信，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记得上辈子的顾明嫣，每每遇到冯素素母女有关的事，就失心疯一样大吵大闹，因为觉得委屈觉得不甘心。
结果却是导致她明明原本是三观正确的一方，却反而招到大量的厌恶和反对。
重活一世，顾明嫣觉得那样的行为真的很弟弟。
她对除自己以外是所有人都没有什么感情了，所以冷静得可怕，也丝毫不会顾忌会不会伤害到他人的感情。
怎么一针见血怎么来，怎么让让她不舒服的人不舒服怎么说。
被顾长泽呵斥过后的顾明嫣没有任何不悦，她微微笑，“看来爸你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那我先走了。”
“你走了？”顾长泽错愕。
本来以为顾明嫣就是随便说说，谁知道真的看到顾明嫣就这么笔直地出去了，连一个眼神都没多给他。
顾长泽慌了，着急地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喂！你等等，我没开车，你回去了我怎么办？”
顾长泽本来是开了车的，但是车停在和齐睿打架的地方了，两人后来是直接坐着警车来的。
现在大半夜的，他又受了伤行动不便。
顾明嫣走得健步如飞，没等顾长泽喊完，人就已经不见了。
反倒是顾长泽起来得太急，又被椅子腿绊倒，一下又跌坐了回去，牵扯到了老腰，顿时痛得“哎哟”一声，倒抽凉气！
冯素素赶紧扶住他，担忧地上下打量他，“长泽，你没事吧？哪里疼？”
想想甩下他管都不管的女儿，再看着眼前温柔体贴的冯素素。
顾长泽又恼火又动容。
恼火养了个白眼狼女儿。
动容是，冯素素还是那个冯素素，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一如记忆中的人美心善。
这个女人，这二十多年来，独自一人为他养大了女儿。
如今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带着风霜的冯素素更让顾长泽疼惜。
他突然握住了冯素素的手。
冯素素一紧张，忙想缩回手。
顾长泽却抓得更紧，完全没有给冯素素退缩的机会，“素素，给我一个机会，现在晴晴不在了，让我照顾你吧！这样晴晴也能放心一些，她肯定不愿意看到你一个人撑起所有。”
冯素素本来张开就要拒绝，可是顾长泽提到了顾晴晴。
冯素素瞬间又悲伤起来。
顾晴晴最不放心的就是她这个妈，她有点头疼脑热的，晴晴就连工作都不去了，权全力照顾她。
就因为这样，原本好几个不错的工作，都把她给辞退了。
冯素素也和恨自己为什么总是生病，给顾晴晴拖后腿。
可是每当她埋怨自己的时候，晴晴就会拉着她的手臂摇啊摇，说跟妈妈在一起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了，因为照顾妈妈，才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二十四小时粘着妈妈呀。
冯素素匆匆偏头擦了擦眼泪。
“我……我现在有点乱，我要回去想一想。”
顾长泽心下暗喜，点头，“当然，我不是逼你做决定，只是想照顾你，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随时联系我好吗？我现在一个人也很多年了，我真的想弥补你，素素，希望你给我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