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扑在搞事(业)上,无论是天人五衰之首神威还是活着的传奇福地樱痴,活到?一把年纪的大叔了,连老家的小锦都没有过。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入狱前做的布局里曾经提到?过,鹰无彼岸对付起?来不算很麻烦。
鹰无彼岸非常的忠心耿耿,对付森鸥外?也就算是对付了鹰无彼岸。
可现在别说什么忠心跑没影了,“因为爱情”一出直接把福地樱痴砸懵了。
他为鹰无彼岸可能的回答想了很多种对话……可就是没有因为爱情!
福地樱痴尴尬的咳了咳,指着鹰无彼岸道:“我想到?了,是为了让你?了无牵挂的做首领继承人,森鸥外?杀了你?喜欢的人?”
他的反应可真迅速!
如此?也可以解释了,根据过去的资料来说鹰无彼岸牵挂的人不多,喜欢的人被干掉了的确会生气吧?
“不,你?说什么呢,”鹰无彼岸奇怪的看着福地樱痴,“森鸥外?才不会做那种不符合最优解的事情。”
感觉自?己被年轻人鄙视了的福地樱痴沉默了一会儿:“……因为可能会留下被知道后背叛的隐患?”
鹰无彼岸终于有了些?大的反应,他叹了口?气:“不,因为森鸥外?不可能自?杀。”
福地樱痴:“???”
信息量大的他直接坐地上沉思了十分钟。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鹰无彼岸淡淡道,“你?好歹也是活着的传奇啊。”
这?和传奇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一副“吃惊你?就输了”的样子?
“他需要的只是好利用的部下罢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会多看我一眼,我受够了。”
“中原中也他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嘻嘻哈哈的,看着很碍眼。”
“那个黑蜥蜴,被他知道了就算了还说什么不可能……”
福地樱痴突然察觉到?鹰无彼岸的语气变了。
鹰无彼岸道:“我只是想找一个下地狱的时候也能毫不愧疚的扯着他一起?堕落的人罢了,那么难搞什么啊。”
福地樱痴:“……”
福地樱痴觉得自?己好像摸索到?了一点原因。
这?种语气绝对不能说是正常人,就像是一个想拉着别人和自?己一起?死,被别人拒绝后反手去报复社会,还觉得自?己被亏欠了“错的不是我是世界”的神经病。
鹰无彼岸对爱情的理解和普通人有很大偏差吧?
这?种神经病都有个统一的比较好听?的说法:黑化。
想起?资料里鹰无彼岸儿时遭遇过的待遇,福地樱痴觉得这?有可能。
他试探道:“如果?只是这?个理由的话,无论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吧,为什么要军队?”
“……”鹰无彼岸顿了顿,“我没有目标。”
“我从十岁后就失去了强加给我活着目标的人,只是不想那么早见到?那两个人才没死,我本来以为森鸥外?应该是重新给我目标的人,但还是算了吧。”鹰无彼岸抬起?眼帘,眼神空洞的注视着福地樱痴,“我已经不想思考了,来个比我强的、我以前从来都没结交过的人命令我就行,随便当我是什么刀,要是你?来担任这?个角色,你?的命令要我的命也无所谓。”
“我……果?然是会一辈子和小时候的生活挂钩的。”
一直都想逃离那里的人停下了脚步,认输后重新走?了回去。
“港口?Mafia是毁坏社会规则的人,这?点我深有体会,你?们迟早有一天会除掉它吧?”鹰无彼岸流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稍微也不是不能期待一下。”
“不能一起?下地狱,看着下地狱也可以啊。”
……的确是个厌世的神经病。
脑海里回忆起?那份计划的内容,福地樱痴叹息道:“原来如此?啊,我的确不能放任现在的你?去别的什么组织里。”
外?面的命令想要传给异能监狱里面的费奥多尔很麻烦,现在的判断都是福地樱痴自?己下达的。
鹰无彼岸给他的即视感有些?像费奥多尔,恍若也失去了生存的灵魂。
一切都和种种资料以及迹象吻合,就连那什么因为爱情都不是狗屁的扯淡理由了。
那是一个被拖进深渊后本以为自?己能爬出来,却又被拖回去的小鬼的无聊□□。
这?样的人……很适合拉进天人五衰。
按照计划,果?戈里和西格玛都会死,人手不够的空缺还不知道应该由谁来补。
不过福地樱痴可没那么容易暴露底牌。
这?一切都可能是鹰无彼岸在演戏。
“因为同僚时透什无的缘故,我其实见过尚在襁褓时的你?,”福地樱痴站了起?来,语气感慨道,“岁月如梭啊,你?能回来父母九泉之下有知也会高兴吧。”
鹰无彼岸的神色终于有了浮动:“请别故意激我好吗?”
“哈哈哈!抱歉抱歉啊!”福地樱痴自?来熟的猛地拍着鹰无彼岸的后背,发出哐哐的声响,然后一把将他肩膀揽住,“那你?就来老夫的猎犬好了!老夫来做你?的指令!你?也是为了什么东西不停在奔跑的人啊,跟我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演戏,凭借着那个资料,鹰无彼岸的确是不错的弟子。
“猎犬?”鹰无彼岸喃喃道,“哦,不是野犬也不是看门?狗了。”
福地樱痴道:“只要你?不再发生‘为了爱情’的事件。”
福地樱痴的补充说明?让两个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鹰无彼岸用“你?说什么鬼”的眼神看着他:“我的审美?不会跌落到?森鸥外?以下的。”
福地樱痴总感觉自?己被人骂了却没有证据。
“十三岁和十七岁的悸动……”鹰无彼岸低头注视着手腕上的皮筋,道,“有一次就够了。”
福地樱痴松开鹰无彼岸,道:“履历可以洗白,但是我的同僚和我,我们是这?个国家的屏障,可不是那么容易信任别人的存在。”
鹰无彼岸:“要做什么?”
福地樱痴:“你?的手动不了吧?”
鹰无彼岸看了看他,把吊着的手臂抽了出来,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把手臂甩在残垣断壁上,“咣”的一声打碎了石膏。
他握了握重获自?由的手臂:“也没什么,疼痛不是我在意的事情。”
“……还挺疯的,”福地樱痴叹了口?气,“好吧,暂时以政府人员的身份去做一个任务,成功了应该就能得到?信任了,正好那原本也是要分给猎犬的任务。”
“你?认识一个叫太宰治的青年吗?”
鹰无彼岸来到?人流涌动的赛马场,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前排趴在栏杆上的青年。
太宰治悠闲地注视着他压了资金的马,嘴里一如既往的哼着歌。
鹰无彼岸走?到?他身边:“太宰。”
太宰治的身形在那一刻僵硬了。
“……是你?的话有什么企图说一声不就好了,”太宰治摊了摊手,一如既往的以不正经语气道,“啊啊,真是的,搞得我还以为被谁跟踪了,小鸟游,你?看那匹马,我——”
“中原中也找过你?了吧,”鹰无彼岸打断太宰治,说的是肯定句,“你?是在等我。”
他盯着赛马场里面,没有多看青年一眼。
“是啊,想要调查一下前同事的八卦,”太宰治顿了顿,道,“怎么样,能主动告诉我吗?”
鹰无彼岸:“你?还以为我还会给你?叠星星吗?”
太宰治:“……”
太宰治的笑意终于消失了。
“不要继续保持小孩子的天真了,”鹰无彼岸掏出一个手铐,漠然的盯着太宰治,“和我走?。”
太宰治看了看手铐,脸上流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从看门?狗到?走?狗转变的好快啊,真可怕——幸好我早就不用和你?共事了。”
太宰治定定的注视着鹰无彼岸,语气中充满了恶意:“从一开始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确定了,你?是我讨厌的那类人啊。”
猎犬五人的其中之一,条野采菊就等在赛马场门?口?。
猎犬是政府从全国军队中挑选的最精锐的五个精英组成的异能部队,每个人都经历过手术改造身体,哪怕不使用异能也能匹敌百人的特殊部队。
条野采菊看不见东西,但他其它的感觉被强化,能轻易获取其他人呼吸心跳流汗的变化来分辨他们的心理。
条野采菊用来监视鹰无彼岸是最合适的人选。
感觉到?鹰无彼岸回来了,条野采菊笑着迎了上去:“真是顺利啊,没有遭遇反抗吗?”
鹰无彼岸:“没有。”
身后被他牵着手铐的太宰治的嫌弃神色活灵活现,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条野采菊若有所思:“嗯……”
鹰无彼岸:“太宰治怕疼,消除异能他也打不过我,他不会做无用功的。”
太宰治:“脑子居然也有派的上用场的一天啊小鸟游。”
鹰无彼岸回身一脚横扫过去,被太宰治蹦起?来躲了。
这?两个人的心跳什么的都符合现在的情景,条野采菊心道应该都没撒谎。
“那就算任务完成,”条野采菊笑了笑,张开双臂似乎是要拥抱鹰无彼岸,“欢迎,这?样你?就是猎犬新的第?五人了。”
他没有拥抱鹰无彼岸,而是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只是没有用力。
“真是不知道你?误杀了立原到?底是不是巧合呢,”条野采菊在鹰无彼岸耳边幽幽道,“但你?的目的肯定达到?了。”
鹰无彼岸扒开他的手臂,嫌弃的拍着身上:“谁会知道那个人是你?们派去的卧底啊。”
“Mafia根本不会在意杀了谁,好可怕啊,”条野采菊的话里都是尖刺,他后退一步,“好吧,以后请多多指教。”
鹰无彼岸看着他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
骨节作?响的嘎吱声顿时在两个人的手掌间?响彻起?来,想也知道他们用出了拼命的力气。
那是以前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场景。
“军装的衣服,斗篷,帽子……齐全了。”末广铁肠数着对方从头到?脚的装备,把手上的记录本放下,“那就走?吧。”
末广铁肠身为猎犬的其中一人,单论战斗力是外?界公认的最强。
比起?条野采菊来说,他简直一板一眼认真到?天真的地步。
鹰无彼岸转了转头上的帽子,总感觉不太舒服:“和时透什无的打扮好像,让我心里有点反胃。”
穿着军装斗篷的鹰无彼岸和穿着黑风衣的他截然不同,人靠衣装说的完全没错。
末广铁肠脚步顿了顿:“心里为什么会反胃?”
鹰无彼岸想了想:“因为是临时凑话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