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宫人替她梳洗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告诉她,她有白发了,要不要剪掉。
“留着吧。”谢谨看着窗边的月色,希望能够再多一点时间。
谢冲把王绪之打了。
谢谨起身之?后才得到消息,昨夜里王绪之先去了谢鸢的屋里,该行的礼都完成之?后又退了出来,恰好那时前厅正喧闹,没人注意到谢冲偷跑了出去。
也可能是注意到了不想管。
谢冲不知道是和谁一起拿麻袋套了王绪之,不给他一丁点反抗的余地,谢冲一阵拳打脚踢过去。
都是上过战场的,谢冲的资历不知道比王绪之老?了多少,他想收拾王绪之就是轻而易举,好在此事做的隐蔽,除了王家的人谁也不知道。
消息是谢肆带回来的。
那个同?伙已经很明显了。
“你们真是胡来。”谢谨没了话?说,行事如此鲁莽,动不动就套麻袋打人,这是百年公卿世家能做的事吗?
虽然她私心里很支持也很想亲自去。
“跟五叔说以后收敛些,到底是在王家的地盘上,回头让他去给王韫之王延之赔个罪。”
这事说他们两个不知道谢谨绝对不信。
谢鸢说的很对,这是王家欠她的,不管现在谢家做什么,王家都得忍着。
谢谨无关痛痒的骂了谢肆两句,他一向和谢陆形影不离,谢谨就问他谢陆最近在忙什么。
“他啊,忙着讨女郎的欢心呢。”
“谢陆有喜欢的人了?”谢谨还以为那真是个闷葫芦,要等着阮夫人做主去张罗呢。“是谁家的女郎?”
“这个臣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上心的很,捡了人家的帕子天天带在身上,我碰一下都要跟我急。”
谢谨听到他这话?里的哀怨,不免笑了下。
“你要是羡慕自己也去找一个啊,有合适的再来见我,我亲自下旨赐婚。”
谢肆谢陆打小跟着她上战场,没有享多少福,出生入死的次数倒不少,谢谨总想着让他们也安定下来,诸多事务实在缠的她分不了身。
和谢肆说了会话?,外面宫人来报说是庾识年来了。
“让他进来。”
外面下了大雪,撑着伞也不起什么作用,庾识年身上落了不少细雪,他随意的扑了扑,也不在意是不是在天子殿内。
“你又来干什么?”
“啧,你看你说话的语气,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庾识年见谢肆也在场,含笑埋汰着他:“胆子大了啊,敢打王绪之,跟着你们五郎主胡闹,当心哪日王绪之来报复你。”
还说除了王家的人谁都不知道,这一个两个到底都知道了。
谢肆脸一红,害怕庾识年跟他较劲,紧赶着出去了。
谢谨问:“说正事。”
不去喝酒品茶,这个时候庾识年一般不会来式乾殿的。
庾识年敛了笑意,表情分外凝重?。
“谢谨,景陵塌了。”
“你说什么!”谢谨太过激动,手拍在御案,竟是觉得有些生疼。
谢谨蹙着眉头,眩晕和烦躁涌入脑海。
皇陵塌陷,素来被视为君王失德,国运不昌。
谢谨本就是谋朝篡位,名不正言不顺,眼下景陵塌陷会给天下人一个推翻她的理由。
庾识年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桩又一桩麻烦事,从谢谨登基以来没有什么顺利过的。
可是她明明付出了那么多,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的。
“我得到消息之后,尽力的去控制外传,王韫之那边我也通了气,能瞒一时是一时,总得先想出解决的法子。”
谢谨偏不认命,什么君王失德,国运不昌,她没做过对不起大魏的事,她也有那个能力让大魏重现最初的繁华,皇陵塌了就塌了,天又塌不下来,国运不昌又如何,她照样可以拉回来。
“你和将作监的人先去看,尽全力去修补,此事瞒不了多久,着手祭天。”
“祭天?”庾识年愣了下,很快的想明白了。
以神灵之名应对虚无缥缈之?事,只要赶在流言四起之前宣誓忠诚,借上天示警大行仁道,谢谨就不算输。
“我马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1]参考魏晋名菜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