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念昨天晚上思考了一晚上关于池砚说的让他留下来的言下之意。
一个家里不缺钱爱看点小文艺片的富二代,半夜在剧组捡到一个失意落魄的女演员,带回家嘘寒问暖等到时机成熟后,一记绝杀,问她愿不愿意一直住在这?
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早上五六点天光一亮的时候,简念踮着脚从屋子里走出来,确认了池砚不在的时候,赶紧一个电话把林含叫了过来。
林含打车来到这个小区的时候,很是紧张。
就这小区的高档程度,她不是小区的住户根本进不来,要不是简念给她报了物业主的名字。
当然,她听到名字的时候,也吓得有些六神无主。
林含从专用电梯上来,简念在门口等她。
“怎么回事阿念,你怎么跟池总……”
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把她转了个圈,“你们不会昨晚上?”
“想什么呢?”
简念打断她,“什么都没有,就是我昨晚上那场戏太激动,一下子没法出戏,他就给我找了个休息的地方。”
“这样嘛?我听导演说池总昨天的确是来剧组了。”
林含把简念拉到一旁,“阿念啊,这池总到底对你是个什么想法?”
简念吞了吞口水,斟酌了几分,话却怎么都递不出去。
“你倒是快说啊,我总得知道个情况吧?”
简念心一横,闭眼,跺了一脚,颇有些无法启齿地说到:“他想包养我。”
“什么!”林含嘴巴张大,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一时信息量太大都让她反应不过来了。
“他问我喜不喜欢这个房子,问我愿不愿意一直住在这里,你说,这可不就是要包我的意思吗?”
林含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是了是了,他是这个意思。”
她杵在原地:“原来人生真的会遇到越来越多的诱惑。”
“不管了,林姐,我喊你来是让你帮我搬东西的。”
简念已经把行李箱收拾好放在门口了,换下来的脏衣服她也打包好了。
她提溜着行李,林含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没让出路来。
简念看到她这副样子,发问到:“怎么了林姐?”
“阿念,你想好了,那是池砚。”
“我知道啊,那又怎么了?”
“池家拿下了新一季的O系新能源的国内销售代理权,他爷爷是圈子里的协会会长,老艺术家有口皆碑,走到哪圈子里的人不得给这位池家公子一个面子,阿念,只要他抖抖手,指缝里都能掉下来金沙子。”
“这么强,听上去我没抓住他这个金主怪可惜的。”
简念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没停下来,拉过箱子,把外套往自己手肘上一放,从自己包里拿出自己的帽子,把头发往后一捋,帽檐一压。
“可惜我无福消受。”
“你这孩子。”林含跟了上去,“又没让你真跟人家怎么样,无非就是各取所需嘛。”
简念在前面停了下来,“各取所需?林姐,你觉得他要从我身上取什么需是需要让我住到他家里的?”
林含一噎,继而又换了个方向,“我虽然没跟池砚打过交道,但我想昨晚上他出现在剧组把你带回来而且不是挺绅士地,对你什么都没有做吗?”
“你说对了林姐,那我应该渴望什么呢,我难道渴望他对我产生了某种类似荷尔蒙的情绪让他看不清我简念到底是什么不入流的丑八怪吗?”
“阿念”。
林含追了出去,在这种事情上简念的脾气她再熟悉不过了。
从小到大,她朋友很少,又不太容易相信别人。
不是对别人有所提防,而是她骨子里的那种隐隐的自卑,让她在触碰别人的关心的时候,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我否定和自我攻击。
更别说让她在这个圈子里去揣测一段地位差距这么大的所谓的偶遇后面,存在那点对方动没动心的幻想。
总归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
池砚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一直在响。
他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侧。
助理那头有些焦虑。
“砚哥,中午是秦家公子做东,这不是之前就定下的,您说不去就不去了?”
“不了。”池砚把后车的一只精致的丝绒袋拿出来。
“可是那边今天约了好多圈里的大腕,砚哥这个机会……”
“就这样。”池砚走进电梯,“秦开那边我会给他道歉的。”
池砚挂了助理的电话后,秦开的电话就进来了。
“阿砚,怎么回事?”
池砚慢条斯理地说到:“秦哥我这边临时有事。”
“有事?不能吧,陈导带着几个新人都会过来,还有几个行内咖,下半年电影行情基本上能摸一摸脉络,我可是费劲心思地组了这个局,你小子要放我鸽子?”
“实在是不好意思。”他这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电梯到了十楼,他没去开门,站在门口打电话。
“秦哥,上次你看上的新款,我让人给你留了,这次我就不过来了,改天亲自把车子给你开过去。”
“行吧。”那头秦开原来的烦躁被他的一辆车子打发了,他笑着骂他,“老池家迟早被你败光。”
池砚总算是打发完人了,舒了一口气,这才把手机收回兜里,摁下指纹锁。
客厅里空空如也。
他以为她在阳台上晒太阳,往阳台走了几步发现外面也毫无踪影。
再到她房间里一看,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但属于她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有了。
池砚站在原地,手里的袋子还拎着。
昨晚他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