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盯着戒指,苦恼的挠挠头,索性不再理会,放眼打量房间,土砖砌起来的土屋,一张灶台,一座石灶,还有一个水缸。
几乎算是厨房的全部摆设,唯一的优点就是窗户开的够大,纳入的光线较强,想来是建造的时候为了节省土砖。
沈锦掀开锅盖,发现里面只有几个发黑的杂粮馍馍,一盆野菜放在正中间,她拿掉蒸屉发发现底下煮的汤,说是汤只有几粒米。
这样的餐食能有什么营养?
沈锦转身,从灶台下面拿出盛米的坛子,里面是掺杂着粟子的大米,已经见了底舀出来恐怕还不到一碗。
她本想直接倒进锅里,脑海里想起曾经因为没饭吃而饿肚子的状态,犹豫着把坛子收了回去。
又在灶膛里面加了一把火,石锅周围冒着层层的蒸气,一锅饭菜算是煮熟了。
沈锦把饭菜盛出,去拿碗筷时发现筷笼子里只有四双筷子,四个小碗,家里的人数一目了然,连一个多余的碗筷都没有。
沈锦端着饭菜来到堂屋,对着外面的三人喊道:“吃饭了。”
沈锦把饭菜放在一张缺了腿的木桌上,发现连个板凳都没有。
找了半天没有可以坐的地方,瞥见外面有几块石墩,直接将桌子搬到乐篱笆小院里,一边放了一个石墩,让沈霖与沈朵坐下。
沈朵与沈霖许是习惯了这种饭菜,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神色如常的吃着,只是嚼这个硬邦邦的馒头时颇费力气,而沈霖还长着一口小奶牙,一口馒头硬是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
沈锦看在眼里微微辛酸,这样小的孩子,一个个都还在发育的时候,吃这样的东西,难怪都长的像个小萝卜头,干瘪瘦弱。
她把自己碗里的米汤空出来,剩下的几粒米尽数倒入沈霖的碗里,拿过他手里硬邦邦的馒头,“先吃粥。”
沈霖仰脸看看自己的姐姐,听话的捧着小碗喝粥。
沈锦则把馒头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米汤里浸泡。
常临邑坐在沈锦的对面,眸子里划过黯然。
等四人吃过饭,常临邑拿着自己的书箱放在双腿上,他本是在书院教书的先生,早晨要走时听说沈锦与大嫂吵架,于是耽误了晨课,找村里上学的小孩帮他告了假。
沈锦因为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这里的一切她都一清二楚遂问道,“要去学院了吗?”
常临邑点头,然后打开书箱,从里面掏出半两碎银,“这个给你。”
沈锦皱眉,这是他每月买纸笔的钱。
她抬手接过,家里的日子过成这样她也没有办法,米缸里还有不到半碗米,配上野菜可以吃上两天,但是两天以后呢,这四口人不能就这样饿死。
常临邑停顿片刻,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布巾,递给沈锦,“这个是芽儿草,可以止血。”
沈锦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胳膊上,发现那里有洇出的一小片红,此时已经干涸成了黑红色。
常临邑开口解释道,“看到朵儿的额角上被摔破了,就带着她去采了些。”
她大方的接过布巾,揣进怀里,“好。”
沈朵凑上前来,看到自家姐姐手里的银钱恹恹道:“姐夫买纸笔的钱我们都要花了吗?要是我再大点就好了,我就可以去后山捕猎了。”
“后山?”沈锦想起,沈家村依山傍水风景极好,最重要是后山的猎物丰美,不少人都喜欢去后山抓捕猎物以补贴家用,她回眼看着家里一个个瘦瘦小小的萝卜头,又看一眼常临邑艰难前行的背影,觉得这个家里能捕猎的只有她。
她一想到就放手去做,拿着家里挖野菜的镰刀就去了后山,她曾经跟着旅游爬野山,被困在山上五天五夜,积累了一定的野外知识,觉得捕猎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