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与他不熟,想来是一贯如此,要不然哪能有这么大口气?”几个在同一书院念过书的,都有些嫉妒的联合起来。
他们抹黑道:“听闻原先是家中老父供养,后来父亲病亡。好不容易娶了个妻子,还是带着两个拖油瓶的,他也是不容易呀。”
其余在门口听见这话的读书人,都纷纷摇头。这人也太过于没有出息了,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够娶带着拖油瓶的妻子?那不就是别人家的寡妇吗?太丢读书人的脸面了!
“要我说这读书人最重要的不是什么才学,别以为背两首酸诗就行了,可是千万别丢了脸面去,那可真是遗臭了!”一个白白净净却肥头大耳的锦衣公子,在这样春风微凉的天气里,还摇晃着檀香木的纸折扇子,木桶般的腰上挂着好几个叮叮当当的玉坠子,看着常临邑的脸色很是为他惋惜。
又看了一眼沈锦她们租过来的马车,更是摇头摇的厉害:“这衣裳穿的也不好,太过于丢脸了。”
常临邑抬眼看了过去,似乎并不在意的说道:“若不以才学论读书人,以衣装识人,那绸缎铺的老板岂不是天底下第一体面之人?”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这最体面的当然莫过于我们读书人!”读书人可是能够当官的,一个小小的绸缎装老板算的什么?就是赚再多的钱,在当官的人面前,那也得点头哈腰,乖乖把银子自己送上。
其他人脸上也颇有些气愤。
“这话可不是我相公说的,这胖书生说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觉得反对?”沈锦可看不惯他们那双标的嘴脸了。
众人纷纷晦气:“我们开口说话的时候,是你一个女人能够插话的吗?太不懂理了!怪不得只有这样的穷鬼,才会娶你这样的女人。”
沈锦被他们这样理所当然的嫌弃一噎,很想反驳过去,女人又是如何,你娘你妹妹你女儿不是女人?不是女人将你生养出来,你他妈活该饿死。
但她还是被常临邑拉住,常临邑冷淡的声音传来:“不必理会,不过是一群鸭子在叫罢了,我们进去便是。”
那些人如何肯轻易将他放过,尤其是那几个同窗,明知道常临邑才气,并非他们几个草包可以比得上,正想着要把常临邑如何轰了出去才好。
便阻拦道:“哎,干嘛呢?我们这里可是为了举行文会,你可别觉得什么阿猫阿狗的人物都能混进来!”
“没错,好歹得让我们见识见识你到底有什么财气?你要是能在一炷香之内,以这绿茵园为题,写出一首好诗来!我们才让你进去!”肥头大耳胖公子中气十足的喊道。
他是不认识常临邑的。
其他认识的同窗纷纷侧目。
这货真是一只猪吗?
让常临邑写诗证明自己,这当真不是为了坑他们吗?
而不认识常临邑的人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反而同样的叫嚣了起来:“真有本事还怕这个提议吗?你要是写得出来,我们也不阻拦你!”
“既然当真,那不如点上香吧。”常临邑默默的合上眼睛,他们的小厮很快取来纸笔,摆放椿凳。
而他们的香还没来得及点上,就看见常临邑执笔,直径在纸上写了起来。
胖公子和他的同伴面面相觑,相互打气。
应该不会这么有本事吧?
也许只是在胡思乱写?
大概只是为了唬他们的?
他们这样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