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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咸鱼祈祷中(1 / 2)


每当听到“打完仗就回家跟蛋糕仙女结婚”这种话,范白就会想,这角色就像戏台上的老将?军,浑身上下插满了flag。

但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登台唱大戏。

如前几次一样,范白把东西放下就要离开。

但这次很不幸,恰巧过来的舒霖把人逮住了。

“……范白?”舒霖微眯着眼把人认出来,笑了一声,“你过来。”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不仅脑袋不好,耳朵也不好,听不见。

舒霖轻声:“最?近我这有?东西要送人,你说,我是一天分几份送,还是几天连续每天送一份?”

“……”你叉叉。

你特喵的就不能一天一次送完吗。

不心疼他,也心疼一下他往返坐车的碳排放!

地球妈妈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在哭泣。

转过身,范白死鱼眼看他:“少爷有什么事。”

舒霖笑得更欢了些:“我还以为你没听见。”

范白懒得理他,复读机:“少爷有什么事。”

舒霖也不计较:“过来,帮我读这几封东西。”

范白这就要跟他掰扯清楚了:“少爷,我看电视上,只有盲人才要别人念着听。”

“……我不瞎,只是眼睛累了。”

“你可以当作,”舒霖桃花眼微弯,声音压低,“我看见你之?后,就没办法再看见其它东西。”

口区。

“……老板。”

散发着“魅力?”舒霖看向面色郑重的范白。

“有?汰渍,没污渍。”①

“?”

“超能洗衣液,用一次,就爱上一辈子。”②

“?”

这要还是不懂,就太过分了。

“控油实力?派,清爽新一代!”③

“……”

真当你是皇帝了,眼睛看累了还要叫个小太监过来读奏折!

话是这么说,范白还是要给年纪轻轻就白内障看不清的老板干活。

隐忍。

要是真的生气了,舒霖折腾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文件和信都是别人一起交给范白,让他送过来的。

读完几封,内容都挺正常,大多是一些时尚品牌及影视综艺导演的热情邀约,言辞恳切,范白读着读着,都真以为自己对面是个大明星。

这个年代了,还搞手写信,诚意满满。

舒霖神色平静,习以为常,一边看着桌上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听。

看起来不像要答应的样子,范白想。

但他就是个无情的文字搬运工,就算舒霖答应要去参加《男生女生向前冲》那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眼看又读完一封东西,范白欣慰地拿起新的一封。

嗯?

范白头顶顶着一个问号。

跟前几封十分正式的信件不一样,封面写的字也别出心裁,这封信信封都是粉红色,充满了少女心。

范白鼻子动了动,香香的。

看来送出这封信的人花了很多小心思。

估计也不会是要谈什么公事了。

范白想把信拍舒霖脸上,考虑到要是把那张美美的脸给拍坏了付不起医药费,退而其次拍在桌子上。

超大声:“老板!有?你的情书!”

舒霖正看剧本看得入迷,被这小傻子吓了一跳。

偏偏是自己非要把人留下来,也无从斥责。

想折腾个人成了折腾自己。

舒霖黑着脸,看了眼桌上那封信,信件封面的字迹十分眼熟。

青年眉宇间闪过不耐,正要把信放到一旁,注意到旁边八卦的视线,改了主意。

范白注意到舒霖看过来的视线,扭过头吹口哨,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偷看。

可恶,吹不出来。

“范白。”

被点名的咸鱼:“?”

舒霖脸上的笑,就算好看成天仙,在范白眼中也只剩恶劣:

“不是让你读信?我没让你停。”

范白:“……”

他不是真的鱼,但你是真的狗啊。

读就读吧,只要他当一个没有?感情的语音包,尴尬的就不是他。

少年声音清朗,虽然像块飞机场一样毫无感情波动,听在耳朵里也绝对称不上是噪音,反而因为这种特别略抓人耳。

范白本来想当个没感情的读情书机器,但读着读着就忍耐不住自己弹幕机成精的本性了。

“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如何,就像我不知道如果砸到牛顿的不是苹果,而是西瓜会如何。”

嗯……他大概会从物理学巨擘变成生物学巨擘吧。

毕竟第一次听说有?西瓜长在树上。

“最?近又重温了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看到里面的角色就忍不住想起你。”

那大概是《猪猪侠》或者《汪汪队立大功》吧。

“你说以后让我不要再找你,那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天长地久又算什么。”

算……成语?

读完就像追了一篇小短文,结局还是be,渣男风风光光,痴情主角以泪洗面。

拳头in了。

总的来说这封情书挺好的,就是有点烂。

要全都是寄件人本人写的,他已经可以脑补出一个热情的笨蛋美人形象了。

一朵鲜花怎么就想不开。

舒霖看到少年微微变化的表情,听完情书丝毫没有?波动的脸反而出现了波动。

青年挑眉:“生气了?”

生气了吗。

没有哦。

生气了吗。

没有哦。

冰冷的人世,只有pop子和pipi美才能给他一点快乐。④

舒霖起身,抽出少年手中那封精心准备的信,随手把那张纸塞进放着一堆杂物的抽屉里。

“没生气就太好了。”

“毕竟一个小傻子生气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

范白看着抽屉里有?了褶皱的信封。

想,这种万人捧着的大少爷,大概是不知道鼓起勇气给喜欢的人写一封信,需要多少感情,又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

舒霖微微躬身,桃花眼平视范白乌黑的眼,笑着道:“我很忙嘛,跟你这样悠闲空虚的小傻子不一样,没有兴趣理会这样的人。”

他修长的手指敷衍地点了点还留在桌面的粉红色信封。

理智告诉范白,想要安逸地继续咸鱼,他应该忍下去。

舒霖在试探和激怒他。

也许是恶趣味,也许另有目的,舒霖想看他的另一面。

但是,当咸鱼是为了自己舒服,要是当只没脾气的咸鱼天天被人换着花样十八吃,他干什么当这个咸鱼。

不如直接当只死鱼好了。

“老板。”范白黑沉的眼盯着躬身与他对视,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的青年,“妈妈说,靠着玩弄别人的情感度日的人,才最?空虚了。”

越缺什么越爱炫耀什么。

舒霖嘴角的弧度放平,声音没了之?前的调笑,微冷,倒是有几分气势:“范白,你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大家都是文明人,你又不是隔壁古早虐文剧组的男主,羽翼未丰二十出头的青年,他还怕把你惹毛了被拉去填海?或者把他挂在校门口挂个七天?

这种老板不能惯着。

给点阳光就灿烂,今天996,明天807。

舒霖正要说什么,无意低头,看到少年白皙脖颈上的红痕,神色一凝。

范白跟着往下看。

没什么肉的下巴和脖颈,双下巴挤出来了也看不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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