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袖摇了摇头。
唐飒走过来，身上未沾染一丝一毫的血迹，手中的那只玉笛在月光下隐隐泛着清冷的光辉。
唐飒笑起来，拿着玉笛在额前敲了几下，走到安红袖面前，轻笑着问：“那你是觉得我不该杀了他们？”
“不……”安红袖视线扫过地上的几具尸体，轻轻摇头。尽管她一直就在附近，但……，许是月光不够明亮，也许是夜色过深的原因，她只看到唐飒的身影在几个黑衣人中间转动，姿势优美的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在跳舞。
对，跳舞。
安红袖在脑海中肯定了一下这个词，再回想起来，记忆里全都是唐飒衣服上金赤花银蛟龙绕环吐火珠的图案，以及随着衣裳来回飞的飞龙和祥云。
所以，从头到尾，她都没看清楚唐飒究竟是怎么样动的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些黑衣人就已经死了……
“那你这是……”唐飒挑了挑眉，看着安红袖的神情里带着一抹探究。
安红袖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轻咳了一声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你武功这么好。”
唐飒嗤笑出声，笑声说不出的逾越，甚是还带着几分挪瑜。
安红袖抬眸看了他一眼，神情羡艳而复杂。
“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杀了这些人呢？”笑过之后，唐飒拿着玉笛在安红袖头上敲了下，神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啊？”
安红袖闻言愣了下，错愕的看向唐飒。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哈……”唐飒笑了声，莞尔道：“这很奇怪么？毕竟，你看着就很像是这样的人啊……”
“呃……”
安红袖嘴角抽了抽，这是误以为她是圣母心了么？
但，她真的不是啊……
“你对我可能有误解。”安红袖沉吟了片刻后，看着唐飒开口，“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也没有是非不分的善良。”
安红袖说着，视线落在那几具尸体上，道：“他们死了，的确有些可怜。但，这世上，很多时候，本就是你死我亡的事情。如果你不杀他们，他们回头肯定要带人来抓我，又或者杀了我。可怜的还是我。”
“而你，不过是考虑周全，以绝后患而已。”安红袖视线重新落回唐飒脸上，见他笑意中带着些诧异，弯着杏眸笑道：“唐公子，你真的很厉害。”
唐飒挑了挑眉，忽地笑出声来，“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的敬佩和爱慕吗？”
“……”安红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神情渐渐复杂。
嗯……忽然好想把刚刚的话收回是怎么回事儿？
唐飒朝着安红袖走近了一些，笑的邪魅肆意，“如果是的话，本公子，不介意给你一个机会。”
安红袖：“……”
“唐公子，您太客气了。”安红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下，道：“不过，这种机会难得，您还是给别人吧，我真的不需要。”
唐飒抬眸看了安红袖一眼，随即笑出声来，他足足笑了好一会儿，方才乐不可支地看着安红袖道：“小石安啊，小石安，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真是越来越舍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