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催吐半天,一瓶小小的药才从喉咙抠出。
他无力地靠在洗漱台上,这一切消耗了他所剩不多的的精力。
把药瓶洗净后,他把药瓶递到拉斐尔手里:
“孩子,你拿着,以后你每天拌1g药进我饭里,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不要让仆人看到。”
拿着药瓶的手微微颤抖,拉斐尔不可置信地看向父亲。
这个药无色无味,是一种慢性毒药,以前是用来毒老鼠的。
拉斐尔紧紧握住药瓶,不敢细想。
布莱克爱怜地擦了擦儿子的眼泪,宠溺地说道:
“别哭,这不是什么伤心的事,你这是在帮助爸爸,知道吗?
爸爸这些天做透析,很痛也很累,爸爸想休息一下,这个药可以帮爸爸从痛苦中解脱。
以后我不在了,你就要扛起一个家,帮助爸爸照顾好妈妈,爸爸会在天上一直关注着你们的。”
拉斐尔咬着嘴唇,吸了吸鼻涕,努力忍住眼泪,认真地点点头。
他知道以现在的医疗技术,还不能治好爸爸。
爸爸在医院里,也只是毫无希望地忍耐痛苦罢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以前儒雅温和的父亲,变成像现在的骷髅,宽大的病服空荡荡地挂在爸爸的身上。
拉斐尔小心翼翼的把药瓶藏进口袋里。
布莱克叹了口气;“爸爸一直教你坚强,但是原谅爸爸,选择在这个时候逃避。
爸爸不是圣人,一生也在严格要求自己,没有犯过大错。
只是没想到,我在生命弥留之际,却犯了一个大错……”
“爸爸才没有错,死亡是最可怕的事情,爸爸能够这么坦然地面对,您很勇敢!”
拉斐尔大声地反驳道。
布莱克微笑着看着儿子,有些事情不需要他知道。
但是儿子这么小就面对生与死的抉择,已和大多数小孩子不同了。
戴安娜时不时地转头看向两人,困倦地打着哈欠,坚持等着两人把话谈完。
布莱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已经很晚了,你洗洗睡吧。”
拉斐尔捂住口袋往外走。
戴安娜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布莱克怀里,寻找着安全感。
布莱克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妻子,丝毫没有睡意。
“亲爱的,你以后就这么无忧无虑,好吗?”
戴安娜紧闭着双眼,没有听清丈夫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祈求。
只有几缕散乱的发像感受到吞吐的气息,微微晃动了几下。
窗外的雪静静飘零,在安静的夜中无声的拥抱大地,拥抱树枝,拥抱花坛。
仿佛一个温柔的女神,包容一切,让世间所有一切,褪去污秽,回归最初的纯洁无瑕。
……
时间流逝,没过多久就是冷俊斯和陈冠生手术的日子。
非常巧的是,两人安排在同一天。
医院门口莫名其妙的围着一群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