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辛妈妈通身的气度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家出身的奴才,原来是宫里的嬷嬷。
“我只要一隅安身之地,陛下又何苦大费周章安排这么多,恕我不能领情,这实非我所需,烦请辛妈妈转告陛下,他的心意我心领了。”
说完蓝若烟抱着孩子转身要回车上。
“欢喜,去把行李接过来,我们走。”
她以为自己能走,可说完后半天不见欢喜动弹,反而一直站在原地。
蓝若烟诧异的转头看她,“欢喜?”
欢喜泪流满面的转过身,卫征从暗处的树影下走了出来,一直走到欢喜的身边。
朝蓝若烟行了一个大礼,是那种跪拜当朝皇后的礼。
蓝若烟看不懂他的举动,可在场的其他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就如辛妈妈一开始带着人走出来后行的那个礼一样,其实也是叩拜皇后的。
陛下的诏书早就写好了,只是时机还未成熟,他不便昭告天下。
成安王作为秦承凯多年的心腹,他手里的卫征自然也愿意为了主子赴汤蹈火。
不管是出卖性命还是出卖色相,他都没有二话。
欢喜抬起满含泪水的脸,拉住卫征的手,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力量,支撑她内心不被内疚和羞愧所吞没。
到底,是她对不起蓝若烟。
看到他们交握的手,蓝若烟突然内心悲凉一片,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被最信任的丫鬟,出卖了。
只是她不明白。
“为什么。”她声音嘶哑,脸上看着平静,内心却冰火两重天。
欢喜哭着露出额上的胎记,“小姐,我知道我这胎记用普通药材是治不好的,当初您问我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奴婢现在就告诉你,有,就奴婢身旁的这个男子。
他不嫌弃奴婢出身低微,遭受过侮辱,也不嫌弃奴婢脸上难看的胎记。
奴婢...知道小姐待奴婢好,可...就让奴婢自私一回吧。”
欢喜每说一个字,蓝若烟的眼神就越降温一分。
“我从花满天那儿给你求来的药,你觉得无用?”
欢喜别过眼只是一直掀着头发将那个淡了不少却依旧还在的丑陋胎记露出对着她。
“若是有用,都一个多月了这胎记怎会还在?”
欢喜的确对那个药没什么信心,刚开始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涂抹。
后来得知了蓝若烟的血能瞬间治愈世上一切疾病,包括胎记疤痕时,她突然觉得自己被骗了。
既然一滴血就能办到的事,为什么小姐还要让她擦药膏呢?
擦了那么多天也不见效,难道是故意给她希望吊着她吗?
“花满天的医术人尽皆知,他不会骗人的,那药膏早晚涂抹两次,只要你认真按照他的话涂上半个月,定能完全去除胎记,是你自己对药膏没了信心,半途而废!”
蓝若烟真是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成安王为什么要派卫征搅合进来。
她愤怒的目光转移到卫征身上,虽然知道卫征怕是只起到了一个抛砖引玉的效果。
但被欢喜背叛的难受心情让她理智有些崩塌,迁怒一下怎么了。
要不是他的出现影响了欢喜,说不定这个时候欢喜早就恢复容貌了,也不会...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