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大人，皇上是骤然得知了一件事的真相，惊惧之下，忧愤而死。”莫如江眉眼沉痛。
“什么真相？”老臣问。
莫如江抬眼，扫过面前这一排人，欲言又止，仿佛有难言之隐一般，过了许久，他才低低道：“皇上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并非皇帝亲生。”
一石激起千层浪。
老臣骤然睁大眼：“莫大人，这种混淆皇家血脉的事，可不能胡说。”
“我没有胡说。”莫如江叹了口气，“皇上刚刚登基时就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抑郁寡欢，才会将政事交由臣处理，臣初闻时也很震惊。”
“你……你说这话有证据吗？”有人问。
“当然有。”莫如江拍拍手，召进了两个宫女，“这两个人，一个叫红袖，一个叫绿意，她们都是当年伺候先皇后的贴身宫女，她们证实，先皇后嫁入皇家前就心有所属，在婚后也没有和心上人断了联系，两人还偷偷约着见了几次面，太子便是那时候怀上的。”
众人震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公子编故事的能力还真是强啊。”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楚墨染跨过殿门，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
莫如江脸色一变，望着楚墨染：“我记得，郡主并不在这次入宫服丧的人员名单里，你是如何进来的？”
“之前为宫里贵人看病，皇后娘娘为了方便我出入宫禁，给了我进宫的玉牌。”
这是楚墨染瞎编的，玉牌是昨晚皇后偷偷送过来的，莫如江的狼子野心，在宫里已是路人皆知。
“这是皇上的灵堂，任何人都不能大声喧哗，请郡主遵守规矩。”莫如江冷冷道，和之前笑若春风的样子判若两人。
“大声喧哗是不对，不过莫公子，不，莫丞相，你在皇帝灵前污蔑他的身世，颠倒黑白，难道就是正确的吗？”楚墨染道。
莫如江瞳孔颜色一深，他盯着楚墨染，压低声音道：“你非要和我作对吗？”
楚墨染坦然直视他：“不是我非要和你作对，而是我们本来就势不两立。”
莫如江自嘲一笑，闭了闭眼，眼中所有情绪都归于寂静：“不仅有这两个宫女的证词，我还有先皇后留下的书信，上面有先皇后与情郎暗通款曲的证据。”
莫如江拿出两封书信，展示给大家看，一个老臣拿了过来，扫了两眼，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楚墨染瞟了几眼，大概确定这是封情书，用词十分火辣热切。
“让臣妇看看。”一个中年妇人将书信拿了过去，扫两眼，忍不住捂住了嘴，“没错，这就是先皇后的字迹，当年先皇后的书法在闺秀当中很出众，我们很多人都收到过她的帖子，不会有错的。”
很多见过先皇后字迹的人上来辨认，纷纷点头。
“如何？”莫如江盯着楚墨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觉得我在污蔑么？”
“人证可以收买，物证可以作假，只要人想，假的也可以乱真。”楚墨染道。
“你说我的证据有假，你能拿出证据来吗？”莫如江一脸胜券在握。
楚墨染蹲在红袖和绿意面前：“先皇后都作古这么多年了，你们早不揭发，皇帝在的时候不揭发，为何偏偏选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