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百两在手里,她儿子的病不仅能看好,并且紧着花的话,还能讨媳妇过日子呢。
可是那疯了的马怎么就停下来了呢?张婆子百思不得其解。二姑娘又指着紫杏要她去报案。张婆子心中一震——大家好好的,各回各家就得了,怎么还有报案这一说呢?
张婆子下意识想趁乱跑掉,可又瞄见车夫瑟缩在芦苇丛边的样子,觉得自己在场车夫就不敢乱说。再说,自己精心谋划,于知府也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
张婆子正胡思乱想时,看见一行穿着官服的人策马而来。这时她开始感觉到害怕,这个时候跑掉不迟吧?她偷看二姑娘一眼,却见她一改刚才亲切随和的样子,正板着脸盯着她。
张婆子双腿一软差点跪倒。不过她立刻给自己打气,若于知府查不出来呢?她闭了下,努力地把腰板挺得直起来。
于知府他们三人快马加鞭赶到山崖边。傅佩如一见到父亲,立马想起刚才的遭遇,眼圈立刻就红了,“阿玛,女儿刚才差点就没命了。”
佟司锦镇定地给于知府和傅运使见礼。佟海泰见女儿一脸淡定,莫名放了心。
于知府咳嗽一声,现场变得安静下来。他一脸严肃道:“本官接到傅家婆子和佟家丫头报案,特意赶来现场审案。”
佟司锦道:“我和傅姑娘在回城途中被歹人算计,差点遭遇不测,还请大人为我和傅姑娘做主。”
于知府点头道:“本官需要与每个人了解情况,据实讲述即可。”
佟司锦道:“于大人,除了傅运使和我阿玛之外,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现场。”
于知府略略点头,这位佟姑娘倒是冷静,到时候或许她可以提供有用的线索。他回头与衙役一摆手,“把所有的人都看住,一个都不许跑!”
衙役们执棍拿刀,将手里的铁链子晃得哗啦啦响,把那些丫头婆子围了起来。
于知府与傅运使一拱手,“下官想先问问傅姑娘。”
傅运使回头看傅佩如。傅佩如在家里见过于知府的次数不少,她朝傅运使点头,“阿玛,我现在没事儿,可以跟于知府说道一番。”
傅运使略颔首。傅佩如走到于知府指向的那块地势开阔之处,把自己所见所闻全说了一遍,又回答了于知府提出来的一些问题。
于知府听完后心里有了大概。这傅姑娘上了佟家的马车,只是因为与佟姑娘关系好,是偶然因素,而非必然。看来很有可能歹人要害的是佟姑娘。
佟司锦趁这空档与佟海泰解释道:“阿玛,女儿也不愿意报官,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傅姑娘也在咱家马车上,恐怕阿玛不好向傅运使交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实是佟海泰心里所想,他对佟司锦报官还是略有微辞。不过此时听女儿这样说,他又觉得有理,万一傅姑娘怎么着了,那就惹出天大的事情。毕竟傅姑娘坐的是自家马车。
佟司锦见佟海泰神色转霁,心道傅佩如这杆旗是扯对了!不仅能引起知府大人重视,还能顺理成章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