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星河在马背上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裳,带着佟司锦冲到大营门口停下。守门的士兵骑着马过来问话,吉星河便亮了腰间的玉牌,道自己是三阿哥,被人追杀至此,想进到营里避祸。
那士兵一听三阿哥来了,忙将吉星河和佟司锦引到大门,让他们在这里候着,自己赶紧去找上官禀报。
吉星河隔着大门,远远地看见那些追杀自己的人,就隐在道旁的槐树后头,朝这边探头探脑。他拍拍佟司锦的胳膊,小声道:“别怕,进到营里就安全了。”
佟司锦一身男装打扮,她正正脑袋上的帽子,回他一个笑脸,以口型无声地道:“我没在怕的。”
吉星河这样想是理所应当——这是大尚朝的军营,守护着京城的安全。他是大尚朝德正皇帝的二皇子,在这里理应受到保护。他转过身看向营内,只见有长官模样的人快步进进出出。他在骁骑营和火器营呆过,知道但凡遇到重要的消息,都要一级级向上禀报。到了这个时候,他有什么急的呢?只管等好消息就成。
但那些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又让吉星河莫名地感觉到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的这种预感,在那位前去禀报的小士兵跑回来时得到了印证。
小士兵一改方才那恭敬的神情,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吉星河,开口道:“我们上官说了,现在世道沦落,随便哪个人都敢自称皇子阿哥。上官仁慈,念你是初犯,叫你速速离开。否则乱棍打出,打你个皮开肉绽送去官府。”
吉星河被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不是……这个……我真是三阿哥,我有腰牌做证,你拿去给你长官看啊。”
那小士兵老神在在,“我们上官说了,腰牌做伪的多的是。”他见吉星河说不出话来,便又好言劝道,“你们快走吧。三阿哥出来都是好大的阵仗,怎么会像你们这样灰头土脸的。”
吉星河还想极力说服这个小士兵,“我们这不是被人追杀吗?”
小士兵面露恳求的表情,道:“唉,阿哥们在宫里尽享荣华富贵,又怎么会被人追杀呢?这是我们上官说的。真的,你们速速离去吧。我放你们进来已经不妥,说不定我也要受到连累。”
话已至此,吉星河知道再说什么也无用。但他心里好气!“行!敢问你们长官姓谁名何,我倒是要听听才走。”
“我们上官是李和林李守备,堂堂的正五品官员。”
吉星河默念了一遍,对佟司锦道:“咱们走!”
李守备站在高处,远远地看见门内那二人终于走了,他长吁了一口气。他们中有没有人是三阿哥,他并不关心。他早就得了信,若今日有人自称三阿哥来求救,自己必不能救。救,必是死路一条,不救的话,自己还有生机。
所以,只要脑子没有问题,是个人都会做出正确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