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星河对着德正皇帝指证完诚郡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后来诚郡王被召进御书房,他更是呆在一旁静看诚郡王表演。见到自己以前刻意留下的黄铜令牌,他心里暗暗点头:皇上还真是念舒妃的旧情,自己赌对了,更得要抓住这个机会才是。
这边是,诚郡王鼻涕和眼泪齐下,他又气又急,到后来手指都快要戳到吉星河额头。而吉星河却似乎是没想到对方有这样的反应,他垂下眼皮子,略往后缩了下身子,又抬眼求助德正皇帝,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吉星河在外头跑了这么久,难免被晒得黑瘦了几分,与养尊处优的诚郡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德正皇帝见此情形,只觉诚郡王逼人太甚,嚣张至极,他气得目眦欲裂,喝道:“你住口!你还有脸去求勤宁。就算是勤宁原谅了你,朕也不会坐视不理!”
吉星河心头一松,终是没白费自己这场谋划,坐等好戏上演。
诚郡王只得继续磕头,“皇上,即便是儿子犯了错,三弟又没大碍,以后儿子改了就是。儿子甘愿受罚。”皇上看在自己母妃的面子上,能罚自己多重呢?不过是罚俸银和禄米罢了。一年是5千俸银5千斛禄米,都罚了去吧!他做好了思想准备。
德正皇帝“哼”了一声,冷冷问道:“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朕问你,持有金轮令牌的人是什么身份?你从何处找来了他们?你可知金轮代表着什么?”
诚郡王呆愣了片刻,蒙特是自己母妃找来的人,自己初见他们时,只以为他们是体魄健壮的草原之人,后来却仿佛知道他们来自西夷。西夷有反心,皇上没少给他们这些皇子耳提面授。他这下开始慌神,“儿子让人去外头找的,并不知他们的真实身份。”
汗水从额头淌下流进了诚郡王的眼睛里,他不能供出端妃。一个黄澄澄的物什忽地飞过来,落到诚郡王膝前。他揉揉眼睛,看过去,竟是一枚簇新的金锭子!不过瞧着很眼熟,他拿起来一看那成色和工艺,正是自己从端妃那里得的那些中的一枚。
这个又怎么了?诚郡王尚在疑惑,忽然他心里涌出不祥的感觉。
“这种金锭子是西夷那边制的。大尚朝市面上偶有所见。朕却知这一枚就来自于你的府中,你可有什么话要跟朕解释?”
德正皇帝的话跟浸过冰碴子似的,诚郡王闻言,从脚底涌上寒意——他怎么知道这金锭子是西夷的?但他不敢说出口,因为他从端妃那里拿来的,这一说不就供出端妃了吗?
德正皇帝气得咬牙,“你身为大尚朝皇子,竟然与西夷的人有勾结?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有反心吗?朕不求你守住咱们大尚朝的江山,只求你别拱手相让!”
“来人,将诚郡王绑了,送到寝陵给先帝守陵,没朕旨意,不准回京城!李守备、蒙特、麻绕三人立时杖毙!”
“啊”御忆房里响起了诚郡王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