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何壁反问道：“像这样有意思的比武，要是少了我，岂不是有点可惜。”
郭安澜干笑两声，道：“没想到军师还真是空闲啊。”
“也就是现在可以偷偷闲，等漠北那边恢复过来了，到时候忙得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何壁忍不住轻叹一声，口气里还流露出一丝抱怨。
郭安澜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跟何壁打听，“姜望肃大军被重创了，少说也要几个月才能恢复，你现在就着急会不会有些杞人忧天了。”
“谁告诉你要几个月的。”何壁道：“现在燕赤雪带着两万精兵强将赶过来，老夫就是想好好歇息，也要等到这次战役之后才有时间。”
“燕赤雪怎么会带兵？不是说他跟姜望肃一向不合吗？”郭安澜奇怪道。
“这就是你的失职了。”
何壁瞥了他一眼，嗤笑道。
“我的失职？你是说离间他们的计划？”郭安澜忍不住苦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在燕赤雪身边待了小一个月，就算要离间他们几个的关系，也应该取得燕赤雪的信任才能开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燕赤雪此人比谁都要心疑，想必过不了多久，我假死的事也会暴露。”真到了那个时候，就不知道会不会连累藤先生的，但愿藤先生可以早点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燕府脱身。
毕竟，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啊。
“嘿嘿，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千万别当真啊。”何壁笑嘻嘻道，脸上却是一丝歉意都没有，看样子根本不是开玩笑，而是存了心思故意逗她。
早知道她就不搭理何壁了。
只可惜，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现在想要收回来根本不可能。
“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这次换郭安澜对何壁发起问题。
何壁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似笑非笑道：“嗯，老夫可不像某人，心中明明有答案却不说。依照目前的情况，胜算大一点的应该是陆吾，他来势汹汹，你看，唐校尉那边就显得有点勉强。”
的确，何壁说的没错，按照目前的情况，娃娃脸教官的胜算要大一点。
“只是，这胜败不能只看一面，要等到最后才能知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何壁一边看着校场的交缠在一起的两人，一边用悠闲的语气回答郭安澜的问题。
正如何壁所说的那样，她心中早就有了人选。只是碍于情面，才不好说出来。
没想到何壁连这一点都能看穿，这人还真的智近似妖啊。郭安澜不得不感慨，漠北那边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就没人暗杀你吗？”郭安澜忍不住道。
何壁道：“有啊，现在老夫这条命可比金子还值钱，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买我的项上人头。”
何壁美滋滋地瞟了一眼郭安澜，似乎有点得意。
郭安澜嘴角抽搐，很是无语。大概全天下也找不到比何壁还要古怪的人吧，他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末了，郭安澜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岂料何壁听到这句话，立马就对郭安澜挤眉弄脸，一副怪笑道：“知道还不对我好一点，你小子……放眼望去，也就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何壁颇为感慨。
郭安澜则道：“谁让我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小命了呢，反正横竖都是死，死之前在恶心你一下，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