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书简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
他呆呆地站着，看着画卷上如花的面庞，呢喃道：“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应该知道吗？”
李柯翰哼了一声，“你不是负责和暹罗之间的书画往来么，连人家公主都不知道长什么样？”
孙书简痛苦地摆摆手，“够了，我走了。”
“什么？”李柯翰还欲挽留，他难得找到一个人可以大骂特骂苏若，他怎么就走了？
孙书简一点也不想听李柯翰说。
他太崩溃了。
怎么会呢，就算不是桑纳的妹妹，她又怎么会是百里寒的夫人？那她和桑纳又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女子？
桑如，这个名字她是骗他的。
桑纳的妹妹，这个身份她也是骗他的。
那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他恍惚地走到桑纳的府外。
此时恰好飘起了细雨，他顶着连绵的雨丝凝望桑纳府上的牌匾。
沉默。
吱呀一声，有人打开门。
是苏若。
“嗯？”苏若撑起油纸伞，“孙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孙书简却退后两步，与她拉开距离。
“你是谁？”
苏若被他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话什么意思？”
孙书简突然激动起来，盯着她，猛地抓住她的肩膀逼问道：“你再告诉我一遍你的名字！”
苏若只当他是在发疯。
“桑如啊。”
“桑如……桑如……”
孙书简好像真的疯了一样念着这个名字，一点点笑开。
他恢复平静，淡淡地看着她，再度问道：“桑纳将军的妹妹，桑如是么？”
苏若直觉地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孙公子，你到底有什么事？”
孙书简冷冷地重复道：“回答我，你是桑纳将军的妹妹，桑如对不对？”
苏若点头。
“很好。我相信你。”
孙书简咬牙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便走。
徒留苏若一个人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苏若又抬头看看天，抬手接起几滴雨水。
轻轻打在她的手心。
她微微皱眉，“怎么好好的下起雨来？今日没法去画画了。唉。”
叹了一口气，恰巧桑纳骑着马回来。
“阿若，今日你也要去画画吗？”
桑纳看着雨势有愈下愈大的趋势，话语中难免带上了些许担忧。
苏若摇摇头，“不去了，今日下雨了。”
桑纳于是笑开，“那咱们回府吃饭吧。”
“好。”
两人相视而笑，手牵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