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十六贝勒叫道,“你要死可别拖着我!”私自放粮,亏他想得出。
“李大人,你听我说,你先让你的弟兄们停下,这是单方面屠杀!”他上了马车,站在那里,吼道:“大家停手,我把粮食分给你们,如果不停手,我现在就一把火把粮食给烧了,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这话一出,有些人犹豫了,停下了,火光照亮他们的脸,泛着怀疑和希望。
“大家别相信他!这群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人群中有人喊道,说话的人被仁泰射箭而死,同时一支箭射到了于文清,他跌倒在地上,骁骑营的人扶起来检查,利箭穿透了肩膀,于文清摆摆手,“大家请相信我,排好队,我们就地煮粥给大家喝!”这时候十六贝勒爷回过神来,虽然不满意这做法,但于文清已经背锅了,他顺势而为就行。
“对,你们派几个人来和我们一起煮粥。”流民中爆发出巨大争议,他们开始撕扯,有的人信,有的人则不相信,有人注意到,其中是数十位人偷偷离开灾民,在后方想偷偷溜走。仁泰眯起眼,随手招了个人,吩咐了几句。
于文清被军医妇道营帐里救治,他伤的并不严重,也没有中毒,箭拔出包扎好就睡下了。睡前他和十六贝勒及仁泰商量了对策,准备去搬救兵,他并不怕这些流民,但是流民背后肯定有某种力量在支配他们。
在夏日夜里支起了锅,煮起了粥,把他们随身带的水全部用光了,一直到日头高高升起,所有的流民都喝上了粥,然后河北省的少量驻军也赶了过来,这下剩下的粮食银两安全了。流民们看到驻军过来,又吵闹起来,纷纷觉得被骗。
于文清这时候出来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受谁指使,如今我等奉命赈灾,你们家园被毁,流离失所,我很痛心,我已经写好折子将你们情况禀告给皇上,当即之际我们要去济南,你们可以跟随这位大人去河北,那边会妥善安置你们,如果愿意去的,请先登记情况。”
马上有人拿来纸笔,士兵们排好队形拿起武器虎视眈眈。
于文清又道:“如果愿意跟着驻军去,那么每人分三两粮食。唆使你们的人我已经抓到,”说着让人把昨日夜里偷偷离开的人抓了过来,扔在地上,他们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了。
这下有人松动了,一大半都挤过去要登记,登记的人大喊,“别挤!都排好队!”
十六贝勒过来道:“那么,李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已经耽误很长时间,济南情况更严峻,必须要尽快赶过去。我和于大人先行出发,你和赵统领安排好这里的事情,随后带着粮食再到济南和我们汇合。”
仁泰道:“我找几个好手和随贝勒爷一起,途中保护大人。”
“嗯,你安排好。”
“这次多亏赵统领愿意来帮忙。于某感之不尽。”
“于大人客气了,希望于大人这次山东之行顺利。回京之后,我拜托大人的事情,请多多费心。”
“赵统领请放心。于某不会忘记的。”
几人又寒暄几句,然后分别收拾东西,离开。
当于文清和十六贝勒一行人轻装上阵到达济南时,山东巡抚率领众多官员已经在等他们了。
至于流民,等登记好,发完粮食,李仁泰最后合计,损失了五十石粮食,又给驻军留了10石粮食,整装行李也出发之后,又等了大半天,确定李仁泰等骁骑营的人押送钱粮走远之后,赵统领也带着这群流民向河北出发,他已经上报朝廷,将此事尽数告知。
朝廷已经将公文发往河北省,让其暂时接纳这群灾民,开仓救助。虽然他这件事是先斩后奏,没有告知上级长官,但从朝廷的公文来看,嘉奖了他此番行为,又有于文清的保证,升官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