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作响声在洞内响起,有木炭塌掉在地上,更有充盈在彼此耳边的呼吸声。
苗淼淼能感受到狼皮下的温度在持续升高,就连傅山喷洒在自己脖颈间的气息都显然有些加重。
她的下巴搁在男人的脖颈处仰天欲哭无泪。
这野男人打着受伤生病的旗号居然说什么,既然都已经睡了便接着睡下去,等他伤好为止。
苗淼淼又不是无脑儿童,这明摆着占自己便宜的事情怎么可能答应。
但男人显然也没病成傻子,目光所及,那堆放在洞口处的干草堆上已然积了雪,任由苗淼淼再牙尖嘴利,也总不能在往后的日子里都席地而睡,除非她真的想冻成和外面的野猪肉一样。
许是怀里的人太过温暖,傅山一直抱着她不肯松手,嘴角边微微凸显若隐若现的弧度。
他就知道这女人是嘴硬心软,实则褪去铠甲比谁都善良。
“老实点,别乱动!”苗淼淼僵硬着身子说话像个流氓,使劲儿掐着男人腰间的肉。
这野男人居然将手伸进了她的羊毛衣内,还有意无意隔着保暖衣触碰着自己小衣服扣子。
艹,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傅山只是有些好奇她的衣裳,尤其是内里那件,难道她穿了护身软甲?
“疼!”傅山故意示弱,拿头蹭了蹭苗淼淼的脖颈间。
喑哑略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悲鸣触动了苗淼淼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以往生病的时候也会向最亲近的院长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怕疼就老实点,再乱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苗淼淼作势又捏了一把他紧实的腰间,施以威胁,实际上并未用力。
傅山将手从她的背后抽出,嘴角咧开十足像个傻子,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对自己动手。
凌晨三点,苗淼淼半梦半醒,白日里的强度劳作让她的双眸变得愈发沉重,戒备的状态也完全消失,取而代之是极其细小的鼾声。
傅山忍不住浅笑出声,牵动了后背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怀里的人也跟着动了下,收回了自己的小爪子,蜷缩在他的胸口前,整个人就如同一只乖顺的小猫般。
到底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抚摸着她散乱的秀发,却出乎意外的柔顺,与她整个人截然不同。
许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梦里苗淼淼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住的孤儿院,院长坐在她的床前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给她讲睡前故事。
她像小时候一般将脑袋蹭了蹭“院长”的掌心,然后双手握住了他的手。
“淼淼?”傅山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抓住自己的手,且还拿那光滑的小脸去蹭,这完全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
他不是柳下惠,也做不到坐怀不乱。
然则,苗淼淼的一声“院长”仿佛一盆冷水生生浇灭了傅山心里的一团火,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小野猫梦里在喊谁的名字,袁璋是谁?”傅山抽出被她压着的手,掐着她稚嫩的脸颊,想要惩罚她。
转瞬间,她的眼角竟滑落出一行清泪,继而呓语:“院长妈妈,别把我送走,我不想离开,猫儿以后会乖乖的,绝不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