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等入了夜,守城的将士轮换之后,咱们便乘马车出城,还得委屈您先在这屋里等一等。”常青收拾着杂乱的桌面,给众人倒热茶。
沈沐渊接过那热茶抿了一口,心里头有些苦涩,若是大哥和淼淼在此就更好了,也不知初一寻没寻到他们的踪迹。
绿韵出去打点车马,常先生则是捧着书籍去了温府,将抄写好的经书亲自送到了温将军的手中。
温弼得知太子殿下平安归来,现下就在洛阳城内,心中激动不已,可他被禁足在府内,身边又全都是眼线,根本无法出去与之相见,遂只能将兵符藏匿在赏钱当中,递给了常青。
“明儿个你们就不用来了,这些经书能够慰藉先皇的在天之灵了。”温弼坐于上首捧着那些厚厚的经书,对下面跪着的几位儒生道。
众人点头称是,捧着赏钱离开了温府。
因着这些儒生早在前些日子都被摸清了底细,所以现下他们离开,沈沐擎安插在府内的眼线根本没有多虑。
更何况温弼已经上缴了兵符,人也被禁足在府内,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怀疑这温弼还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翻出什么浪花来。
常青回到家中,掂了掂银袋子的分量,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一看,散碎的银子里居然藏匿着兵符。
“这——”常青看着那兵符有些不可思议,“太子殿下,温大人不是已经上缴了兵符,为何会?”
沈沐渊将兵符握在手中,看着那兵符上的花纹时,眼神里露出一抹暖色,这是父皇为自己做的。
“温将军上缴的是明符,这个是暗符,有了这暗符,边疆的十万兵马尽可听我调配。”
此言一出,振奋人心。
“常先生,咱们还是依计行事,先去澹州与纪将军汇合,夺回十五座城池。”民心所向,才能众望所归。
父皇曾说过,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入了夜,整个青石巷静悄悄的。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绿韵挑了车帘,让沈沐渊和常青先行上了马车,而后便见着十五将耶律崇给扔了进去。
沈沐渊看着堆积在身后的水囊以及食物,有些不解。
常青则是同他解释了此行一路要横穿无人沙漠方能抵达澹州。
老九驾车,绿韵坐在侧辕,老十在马车里看守着耶律崇,老八和十五则是一前一后护着马车出城。
城门处,一队兵马正在交接,众人隐匿在暗处,瞧着另外一队兵马离开后,这才打马过来。
守城的将士立刻拿长矛拦住了车辆,不让他们出城。
常青挑起了帘子,从腰间掏出宋云霆给他的半枚玉佩,那领头的将士见了玉佩,低声呵斥着身边的将士。
城门打开,一行人消失在夜色里,直奔澹州。
马车里,耶律崇原本想叫喊出声,好让看守城门的将士发现自己。
可他嘴里被塞着布,支支吾吾一番,费尽了力气都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
沈沐渊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带了狠意:“别急,到了澹州,我会再送你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