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狩猎,怎得他半点消息都没有得知,难不成是临时起意?
耶律崇不得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略一思忖片刻,便应下了。
油灯在屋里晃动着,原本映衬在屏风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如今也只剩下了一道。
杜辰砂来无影去无踪,府中巡查的将士竟未能察觉出分毫,不得不让耶律崇又加强了人手,披上衣裳去了暗牢。
而本应该离开的人此刻却一路尾随在他的身后。
月光皎洁,如果玉盘似的挂在漆黑的天幕上。
耶律崇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整个人裹紧了外袍,步伐也变得沉稳许多,倒像是没了武功一样,就连气息都变得紊乱许多。
看着那轮圆月,耶律崇一掌拍在边上的老树上,那棵树木却纹丝不动,竟连一片落叶都不曾凋零。
这让尾随在他身后的杜辰砂愈发的好奇了。
耶律崇跌跌撞撞的进了暗牢,将看守暗牢的将士呵斥了出去。
地牢潮湿阴暗,老鼠沿着边上的墙壁爬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铁链晃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牢里愈发的清晰。
时已至晚,间或有丝丝风意从地牢墙壁的缝隙里吹了进来,摩擦出“呜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的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在整个地牢,其中还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
而这种味道,对于耶律崇来说就像是一个噩梦,让他禁不住又想起了被关押在纪南山府邸里地牢时的场景。
牢房一隅,女子的四肢,脖颈,腰间都被粗长的铁链给拴住,她一动,整个锁链一阵晃动。
早在耶律崇踏入进来时,她便已经有所察觉。
不过见着他独自一人进来,倒是有些诧异,不过这抹诧异,被她很快的遮掩了下去,因为她发现耶律崇身后一昏暗的角落里,还藏匿着一人。
“如何,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粗噶的笑声回荡在地牢里,让人闻之不寒而栗。
耶律崇喘着粗气,哆嗦着手,将牢房的门给打开,锁链掉落在地,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耶律崇直接朝着寒筱冲了过去,撕扯着她胳膊上的绷带,如同疯魔了一般,一口咬住了她皮下蠕动的蛊虫。
有可疑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借着月光,躲在暗处的杜辰砂正好看见耶律崇那双赤红的双眸。
这等场景看的他胃里头一阵翻江倒海。
寒筱任由他咬食着那些蛊虫,因为他咬食的愈多,二人的子母蛊就牵绊的更深,只要他离了自己,就没命可活。
杜辰砂听着牢房里发出刺耳的铁链声,察觉耶律崇的气息变得异常,连忙蹿出了地牢,生怕被他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