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霆将房门掩上,瞥了一眼在竹榻上睡着的苗淼淼。
“这等小事儿,你让他自己找个帕子堵着就是。”宋云霆有些不耐烦。
盛明镜赧然道:“堵不住,那鼻血如水似的涌出来,只怕他是病了,还请王爷前去替将军看看。”
盛明镜再次出声,声音比方才大了几分,身子也躬了下去。
仿佛,只要宋云霆不去,他就不起身。
听的里间传来一阵翻身的声音,宋云霆轻蹙着眉宇,直接迈过他,朝着隔壁院子里去了。
盛明镜只觉得眼下有黑色的靴子一闪而过,心里一喜,连忙追了过去。
初一也想去看看纪南山的鼻血止不住是何种场景。
但想到里面还睡着王妃,只得乖乖的和苗不归一同守在外面。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院子里,宋云霆直接推门而入,便看见了同样光着膀子的男人正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蒲扇不停的扇个不停。
且他稍稍一动,便有形迹可疑的血水从他的手指间低落在下方的铜盆里。
宋云霆忍住笑意,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纪南山。
伴随着他越走越近,那扬起的嘴角就再也无法压制下去,宋云霆笑出了声。
纪南山气得直接将手里的帕子朝着他扔了过去,“你他娘的还笑,快来给我看看,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噗——的一声,又有大片血迹喷涌而出。
那铜盆里全是血水。
盛明镜吓得赶紧重新取了一方帕子递在他手中,胡乱的给他擦拭了一番,又去重新打了盆水。
等他再进来时,北安王已经忍住了笑意,给榻上面色十分难看的男人把脉了。
“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我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这鼻血止不住?”纪南山瓮声瓮气的问道。
鼻腔里有些火热,就连整个身子都要喷出火花来一般。
宋云霆收回了手瞥了一眼同样十分关心他的病情的盛明镜。
“你要我当着他的面说?”
“阿镜不是外人,你说罢!”纪南山换了另外一只手捂着帕子。
盛明镜则是摇着手里的蒲扇,连给他扇风的手都紧张的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欲火焚身,需要纾解。”宋云霆抬了抬眼眸,看着坐在凳子上已经傻掉的男人。
是他自己要求的,可不能怪他。
“你在澹州城戍守多年,难不成是做了八年的僧人,连青楼都没去过吗?”否则怎么会突然热血上涌外流,止都止不住。
纪南山此刻想灭了北安王的口。
这话岂能是当着阿镜的面说的。
可他还是要绷着一张脸,面不改色的道:“给我开药止血。”
“药只治标不治本,要想根治须得散了你体内多年的——”情欲二字还未说出,就已然被人给止住。
“你给我闭嘴。”纪南山猛的站了起来。
宋云霆斜睨了他身边的盛明镜一眼。
盛明镜立刻乖觉的站起身来,送了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