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没想到吧，当年这一招我还给你，”苏言希手中用力，匕首从她脊髓中抽了出来。
像是釜底抽薪一般，茯苓立刻没了支撑，单膝跪地，和地板碰触发出一声巨响，口中溢出鲜血来，喷洒至面前站立人的鞋上。
苏言希也不在乎，蹲了下来，定定的瞧着她。
茯苓艰难的抬起头来，望见了她眸中的死神，隐隐包含着仇恨和报仇之后的爽快，这样的眼神联想刚才她说的话。
她一瞬间坚信面前此人就是瑞，来找她报仇了，艰难的开口：“是你。”
浓稠的血液随着她开口涌流而出，在白色的大理石上印出一朵败了的玫瑰花花瓣来。
“没错就是我，瑞，没想到吧，我从地狱爬回来找你复仇了，这三年多你活的可还安逸？午夜梦回有没有被我吓醒？”
她已经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苏言希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站了起来，就像之前茯苓居高临下俯视着蝼蚁的自己，俯视着她，恨意使她拽上了她的千缕发丝。
迫使茯苓仰着脑袋，望着苏言希，不，她是瑞，在听到瑞这个名字时，她或许有些惊恐，但也是一时的，现在她心中只有不甘和嘲弄，带着些许笑意道。
“瑞，让你失望了，这几年来我没有午夜梦回的噩梦，生活过得舒坦，可你呢，即使从地狱爬回来了又能怎样？还不是顶着一副别人的皮囊，就算和之前的你有些相似，可是现在的这具身体的名字叫苏言希，你听见了没有，她叫苏言希，而不是瑞。”
这一番话说到了苏言希心坎里，确实她霸占了别人的身份，别人的身体。
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转瞬即逝，扯着她的头发用力了些许，捡起了地上掉的匕首，再次蹲了下来，和她平视。
“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你现在不是落在了我手里？”她没说一句，匕首就划过茯苓脸颊一寸，最终停滞在了她眉宇的位置，稍微用点力，鲜血顺着刀面滑落至地面。
“我让你多逍遥快活了三年之久，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死呢，刚才我都稍微偏了点，不然你现在还有命活吗？你当初对待我的点点滴滴，我可没忘记。”
“对了，就连起先的背叛，我都还给了你，怎么样？滋味可好？”
“原来邢宇和酒儿的那些照片是你发给我的，”茯苓一张嘴，暴露了她粘满血液的牙齿。
还有那刚被自己划破的眉骨上峰，血流不止，苏言希见了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算了，就不迫使她仰望着自己了，丢掉了她的发丝，站立她面前。
“我知道那滋味不好受是不是？凭我对你的了解，当时你一定发疯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你说我应不应该拍手叫好呢？”
此刻的苏言希，话中带笑，说出的话没有任何波澜，却带足了仇恨感。
茯苓只觉得她在发疯，现在的她那里像是三年前的瑞，分明就是一个带着仇意的陌生人，她缓缓开口。
“呵呵，邢宇那个男人不值得我付出，我当时就不该捡你的男人，这件事我确实挺后悔的，不过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包括背叛你。”
“哼！很好，所以我现在就把你在我身上所有的一切一刀一刀还给你。”
话语间，苏言希再次拿起那把血迹斑斑的匕首，朝着茯苓的大腿刺去。
茯苓双眸缓缓闭下，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言希，小心…”
声音还未落下，苏言希便感到了身后的寒意，她快速转身，避开了男子的拳头。
“茯苓小姐…”跟随着茯苓的那个随从半蹲在茯苓身边，一手拖着她受伤的身体。
听见声音，感知到身边的温度，茯苓才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个自己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随从，此事的他，好像也受了伤，不再像刚来时那般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