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秦婉乔，显得落落大方。
“我知道聂将军心悦我家王爷，多年来一直陪在他身边，甚至不惜为他牺牲生命，这份深情，连我都觉得汗颜……”
聂华脸色尴尬，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秦婉乔挥手阻止了。
“聂将军千万不要觉得我在贬损你，你对我家王爷的情深意重，我看在眼里。将军明知王爷已死，还要为他披麻戴孝，做他的未亡人，连我都很是感动，我都想答应了将军，成全你与王爷，可……”
秦婉乔话说到这里，深深的看着聂华。
聂华亦是心头一震，缓缓对上了她的目光。
“王妃想说什么？”
“我想说，王爷并不喜欢你，如果王爷喜欢你，我倒是可以退出，成全你与王爷。”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头狠狠一抽。
其实，那天看到聂华如此不顾一切的表白袁景容，看到她愿意为袁景容守节，甚至去死，秦婉乔真有些不是滋味。
聂华爱得深沉，若不是以为远景容已死，她恐怕还不会把这一份深埋在心底的感情拎出来。
当时她就想，若袁景容有意，他们两个真的彼此相爱，她说什么都要成全。
哪怕他没有与人共侍一夫的肚量，她也要选择退出。
“这是我的真心话。”
秦婉乔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真诚。
聂华羞红了脸，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了。
酝酿了一下情绪，聂华说道，“是聂华唐突了，一厢情愿的非要自荐枕席，如今聂华也算是得到了教训，请王妃以后莫要再提了。”
她一声苦笑，眼睛湿了。
爱了那么多年，终究是她错付了。
不是将军怕自己的命数不好，连累了她，而是将军真的看不上她。
从前窗户纸没有捅破，她还能一厢情愿的欺骗自己，而今她也该死心了。
可是她的心怎么这么痛呢？
聂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心口仿佛堵堵了一块大石头，喘息不得。
他狠狠地提了一口气，方才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将军……”
秦婉乔握住了她的手，“以您的豁达应该不难想通，将军固然优秀，可是天下也不是只有将军一个优秀的人。”
她刚说到这里，便听聂华反问，“您想说什么？给柳轻尘做说客吗？”
“这世上优秀的男人很多，可柳轻尘一个小小的军医算什么？”
聂华很不屑。
秦婉乔不由得笑了，“聂将军为何会这样想？您也未免太敏感了些，我可没想给柳轻尘做说客。”
“柳轻尘固然优秀，可是强扭的瓜不甜，他真没必要对您死缠烂打。以他的品貌，完全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姑娘。我不但不会给他做说客，我还要反过来劝他，劝他莫要一厢情愿。”
秦婉乔微微笑着，却是语气凉薄。
聂华张着嘴竟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她不由得多看了秦婉乔两眼。
王妃这是何意？
聂华刚想到这里，马车忽然停了。
“怎么了？”
秦婉乔问了一句，掀开了车帘。
“王妃，前面就是义庄了，沿途的风景很美，不如您下来和民妇一起走走？”
璃月在马车下面问道。
秦婉乔抬眼瞧了瞧，眼前果然风景别致，古色古香的建筑透着幽静，大气而古朴。
偌大的牌坊上面写着四个字：张氏义庄。
秦婉乔有些惊讶，难道这张氏指的是张若张赋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