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忽然扬唇轻笑：“你觉得，江东王跟你身后的那只暗鬼相比，谁会更狠一些？”
李画云一惊，倏地抬头。
“我觉得是王爷！”苏沉央慢悠悠道，“王爷这些年在东境杀的人，没有一万，总有八千，在这八千人上面，再加两三个人，应该也是稀松平常吧！”
“说的不错！”楚知白道，“那便杀吧！杀人嘛，本王最在行了！来人，先把咱们李老将军的首级取了！”
“是！”容景和容若同时大声回应。
“王爷！”李画云倏地跳起来，哽声大叫：“我父亲已然活不了多久了！何必再脏了王爷的手？”
“本王心善，看他苟延残喘，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替他难受！”楚知白施施然回，“所以，在你死前送走他，也让他安心嘛！”
“王爷，您不能这样！”李画云扑到楚知白面前，泪水夺眶而出。
“本王能！”楚知白一字一顿回。
李画云呆呆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李画云惨笑：“也好，我们父子俩一同上路，这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谢王爷成全了！”
“本王还可以成全得更多！”楚知白冷哧，“你们入了黄泉，且慢些走，待本王寻到你母亲和你妹子，送她们去与你们团圆，一家人共赴黄泉路，岂不快活？”
“楚知白！”李画云倏地跳起来，双目猩红，嘶声咆哮，“你还有没有人性？我母亲和妹子，她们只是柔弱妇人，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你逼的啊！”楚知白耸肩，“本王说过，最讨厌别人骗我，你骗本王，自然就要付出代价！”
“我没有骗你！”李画云急急叫，“叶紫苑真是我杀的！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王爷，求您杀了我吧！只请放过我母亲和妹妹，她们是无辜的！”
“无辜？叶紫苑不无辜吗？”楚知白面如寒霜，冷叱道：“李画云，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说实话，他们便死定了！”
“我……”李画云的嘴唇哆嗦着，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字，却始终没再往下说。
苏沉央叹口气：“李公子，一个用你母妹性命来威胁你的人，值得你如此吗？”
“我真的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李画云哑声摇头，“你们为什么老是觉得，我是被人胁迫？这根本就是你们的臆测，是没影的事！”
“不，有影！”苏沉央一字一顿道，“杨四不就是那个影子吗？”
“什么杨四？”李画云紧张地盯着她，“我不认识他！”
“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楚知白轻哼，“就在一个半时辰以前，他还给你传讯，让你招供的！”
“你们……”李画云面色骤变。
“我们全都听见了！”苏沉央看着他，“所以，李公子，说实话吧！”
李画云与她对视，面色变幻不定，但最终，他还是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楚知白站起来，叫：“容若，传本王令，即刻起，见到江氏和李画心，格杀勿论！”
“王爷，您不能这样！”楚知白哽声叫，“您是东境之主，您是江东战神，您不可以滥杀无辜！您不会这么做的！您不是这样阴狠暴戾的人！父亲说过，您是天下公认的仁义之主，您的江东军，是天下人人称颂的仁义之师，您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