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呜咽了一声,过去抱住了老人,拿帕子拭去她额角鲜血,又用手帮她按压额头两侧,然而这并不能令老夫人的疼痛缓解半分。
她的腿已半残,上半身却还能动,痛极之下,用力推开尹秀,又往墙上撞。
尹秀在旁看着,却是无计可施。
她绝望的捂住脸,瘫坐在床角,泪水自指缝间潸然而下。
老夫人素有头风之疾,这一点,原主的记忆里是有的。
只是,苏沉央没想到,这头疾竟是严重到这种地步,难怪她日渐昏聩,竟连最疼爱的孙女都不认得了。
而这些事,许是怕原主伤心难过,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尹秀,都没有对原主提起过。
今日显然尹秀也是彷徨无计,又见楚知白也在,许是生出了一点希望,这才引苏沉央过去。
“原来卧冰求鲤的相爷,就是这么孝顺母亲的!”楚知白见此惨状,满面嘲讽愤慨。
“呵……”苏沉央苦笑,“在外头人眼里,他又何尝不是一位慈父呢?论起装模作样的表面功夫,可没人比得过苏相!”
“这表面功夫也真是做到极致了!”容景轻叹,“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苏相的母亲,这苏府的老夫人,竟然是这种境地?”
苏沉央眸中酸涩,然而当务之急是先缓解老夫人的痛苦。
她转向容景容若,道;“你们帮我按一下祖母,让她不要乱动,我给她试试脉!”
容景容若上前,跟尹秀一起,按住老夫人。
老夫人痛苦的呜咽一声,被迫抬头。
苏沉央伸指探她脉搏,指间脉象细沉滞涩,她再察看老夫人的舌苔,舌质紫暗有斑点,这是淤血头痛的典型症状。
“祖母最近可是又摔到了?”她看向尹秀。
尹秀用力点头,手在那里比划了一阵。
苏沉央看明她的意思,忍不住咬牙:“这老兔子,好毒的心肠!”
“怎么了?”楚知白问。
“苏相孝子之名满楚京,常有人慕名而来,他便常将祖母抬出去演戏赚名声,祖母虽然头脑昏聩,却也不至于一无所知,每当那种时候,看到他那虚情假意的嘴脸,自然是愤懑交加,为了打他的脸,每次都要故意往下摔……”苏沉央理清脑中的记忆,心头堵得难受。
楚知白“呵呵”了两声:“原本苏相不光是只老兔子,还是一头冷血毒狼!”
“他根本就是禽兽不如!”苏沉央恨声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