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赵初墨抿唇，那藏在被褥底下的手悄悄攥成了一个拳头，随即，她又说道：“我觉得，当年那件事，有些蹊跷，皇上似乎并没有想过要灭南蛮的想法。”
看来，她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折竹会杀了宇文烨。
折竹反而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初墨，“当年的事情，你尚且不知？”
赵初墨愣了一下，奇怪地看着折竹。
“当年皇上的确没有下达灭族南蛮的指示，南蛮灭族，本来就与朝廷无关，这一切，都只是燕家的一场阴谋罢了。”折竹抬眼，看着赵初墨面上那一副惊恐的神色，便慢慢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他这些年收集到的一些证据。
赵初墨葱白如玉的手紧紧掐住了被褥，“这些……我都不知道。”
“嗯。事情过去许久，加上这场阴谋内幕，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了完整的真相。
就算是南蛮人，也不该如此对南蛮覆灭的事情上心……
赵初墨看着不远处被自己调动起了气愤情绪的折竹，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南蛮皇室？”
折竹回头，看着赵初墨的方向。
他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茶杯，起身说道：“好了，茶已经喝完，多谢惠妃娘娘招待。”
说完，走到门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首说道：“今日冬至晚宴，那上面的酒，是太后派人动了手脚的。下的是‘七日念’。”
所以，就算是参在酒里，分给大家一起喝了，都没有关系。
但是，按照赵初墨的体质，只要她喝下，必定出事！
赵初墨愕然，“太后怎么有……”
“那就要问问燕夫人了。”折竹说完，朝着赵初墨的方向摆了摆手，干脆利落地迈步走了。
他向来潇洒、神秘，她也留不住。
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听得折竹的话，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了。
若当初南蛮覆灭，当真只是燕家的一场阴谋……
那她，必定就不能放过燕家。
而此时，太后回到寿康宫之后，也是夜不能寐。
她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儿，百思不得其解。
严嬷嬷似乎看出了太后的心事，时常留意太后的屋子，发现灯光灭了又亮起来，便赶过去看。
果然见着太后又起来了。
“太后，您到底还是睡不下？”
太后摆了摆手，被严嬷嬷伺候着多穿了两件衣裳，叹了一声，“哀家还是觉着奇怪，当初倾元宫的事情，必定是有蹊跷的。今日哀家瞧着那惠妃的样子，总觉得，她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严嬷嬷垂下眼眸，“奴婢带着娘娘换完衣裳，她也曾经问过，只是，奴婢并没有多说。”
太后的心一沉，语气忽然沉重了一些下去，“你说，是不是有人透露了消息出去？”
这事儿，就只有燕夫人、太后以及严嬷嬷知道，要是有人透露消息……
严嬷嬷吓得一把跪倒了下去，“太后明察，奴婢万万不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