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已经发短信给她了，告诉她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跟你滚床单，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她把手机还给欧城。
欧城微微叹气：“你姐姐挺可怕的，我觉得她说到做到。”
玉雯问：“你怕她啊？”
欧城笑：“不怕。”
“我也不怕。”玉雯耸肩，“如果她来找你的麻烦，你跟我说，我跟她拼了，她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你们俩的关系还真是糟糕啊，”欧城注视她，目光极为诚恳，“我是独子，我实在理解不了你们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你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这么想嫁进豪门吗？你姐嫁不进豪门，对你的伤害真有这么大吗？”
“你应该遇到过很多想嫁进豪门的女人或者男人吧？”玉雯瞥他，“人往高处走，一个人想挤进更高的阶层，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比如我们家，老头子死得那么早，我妈就是一个家庭主妇，根本没有养家糊口的能力，我们两姐妹又无依无靠的，想通过男人、婚姻来改变命运，很奇怪吗？”
欧城沉默几秒后，目光透着怜悯：“你父亲死后，你和你姐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
“当然，苦得不得了，都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玉雯大口大口的吃，跟难民似的，“那时我们两个才读初中，死老头子就这样丢下我们，我妈因为失去老公而大受刺激，精神都有点失常了，整天疯疯颠颠的，我爸我妈的老家都在很远的地方，根本帮不到我们，我们三个都不能工作挣钱，能过得不辛苦吗？”
“你爸当时的年纪也就四十岁左右吧，怎么会那么早离世？”欧城问，“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患了重病？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在探玉粹父母的底细。
“病死的，什么病就不说了。”玉雯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反正我恨生我的男人，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那个时候死，真是害惨我们了！”
她的眼神和口气都透着深深的恨意，每嚼一口都像在咬着仇人：“如果他早点死，我妈还年轻漂亮，来得及改嫁给一个更好的，或者等我们两个都毕业了，有工作了他再死，正好给我们减负，偏偏他在那个死，妈的，我真是恨死他了……”
欧城慢慢切着牛排，脸色看起来平静，眼底却满是厌恶。
这个玉雯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使是他，也不会这样说他的父亲。
“我能想象你们母女三人当时过得有多辛苦，”欧城道，“可你的父亲患上重病，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因为他病故而怨恨他，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当然恨他！”玉雯自嘲，“你不缺钱，你不知道对于我们这种本来就没有什么钱的人家来说，家里有人患了重病，那是多大的负担，总之，一人出事，全家受难。”
她甩头，就像想甩掉所有的晦气：“唉，这种事情就不说了，扫兴。”
欧城还想多问几句：“你父亲是国企职工……”
他还没有问完，玉雯已经挟起一只肉丸，递到他的嘴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提我父亲了，总之，我这辈子要么不嫁，要么嫁给有钱人，绝对不会再让自己过得那么贫穷、悲惨。”
欧城微微挑眉，拿起筷子，将递到他嘴边的肉丸子挟下来：“你应该挺受男人欢迎吧，五年来就没有遇到合适的有钱人？”